很快,乐宁明目张胆抱着廖云天看向了他,他怒火中烧,拼命加快速度,眼看就要抓到这对狗男女了,“砰”的一声忽然从前方传来。
他不知道乐宁握在右手的东西是暗器,更没想到乐宁能打中自己,那暗器速度快得可怕,不知不觉间划伤了他的大腿,他吃痛地哼了一声,失去平衡掉了下去。
幸好伤得不重,而那对狗男女似乎也跑不动了,他便拖着受伤的腿,一直跟在他们后面。
然而刚出城门,就看到他们手牵着手消失在树林之中。
顾子琛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他找不到他们誓死不休。
他在树林里走了很久,才看到紧挨着躺在溪边的两人。
那一刻,他感觉一团火在胸中肆意翻滚,没走到那对狗男女身边已被气了个半死。
等走到近处,发现两人只是紧挨着晕了过去,他才慢慢稳住情绪,将手中的匕首收了回去。
看着二人昏睡的样子,他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但他想听乐宁亲口向他解释。
“那你见到我之时,为何……为何不惜打伤我,也要跟他走?”顾子琛黑着脸看向乐宁。
他没好意思问出口,为何在见到他之时,要故意抱住廖云天。
乐宁讪讪一笑,心中想着不愿对着顾子琛犯花痴,嘴上却一本正经道:“我那时以为是你给我们下的毒,你为了跟乐婉在一起,不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故意陷害我们……”
顾子琛的脸黑得像炉子里的碳,他只是喜欢乐婉不喜欢她而已,有必要把他想得那么坏吗?
乐宁没有继续说下去,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现在可以说了吧,是不是乐婉叫你去醉仙楼的?”
顾子琛看向她,许久,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怀疑婉儿?”
乐宁冷笑:“婉儿?叫得可真亲切。”
“她不会,她不可能做这种事!”顾子琛极力为乐婉辩解。
乐宁转身看了廖云天一眼,见他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才转向顾子琛道:“那你觉得会是谁?我和廖云天要是干出那种丑事,她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跟你在一起,这是一箭双雕的事啊,既扫除了我这个碍眼的人,又可以义正言辞地和廖云天退婚,如果不是乐婉,嫌疑最大的就是你!”
顾子琛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婉儿才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
不过,虽然依旧嘴硬,但他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理直气壮了,顿了顿,他又道:“昨日你们在街上得罪的那个人呢?依我看,他的嫌疑最大!”
闻言,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忽然出现在乐宁脑海之中,她轻笑一声道:“他一个仆从,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去得罪世子妃和小将军吧?你可能不知道,他看到两串铜钱都能高兴得合不拢嘴,怎么可能花钱给我和廖云天点那么多酒菜?即便他真要给我和廖云天下毒,直接用迷药将我们迷晕,然后暴打一顿不就得了?我不认为他能拐弯抹角到用媚药来污我们的名声,世子大人,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那心上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我落井那日遇到的采花贼也是她找来的。”
顾子琛默默消化了一会儿她的话,忽然抬起头问道:“什么采花贼?”
“你一直以为,我是因为知道了你的心上人不是我,伤心过度投井自杀的吧?”
顾子琛颇有深意地看向乐宁,似是在说“难道不是吗?”
乐宁嗤道:“你想错了,我可不会傻到为了一个男人跑去庙里自杀,没错,我离开景康王府的确是因为有那么一点伤心难过,但我住在庙里那几天已经想通了。”
她没有说,原主当初想与顾子琛和离,因为以她现在的能力,还没有能力养活自己。
“你因母亲之故来庙里接我之时,刚好有个采花贼闯进了我的住处,欲行不轨,我宁死不从咬破了他的脖子,他一怒之下便将我扔到了井里。”
“你为何不早说?”顾子琛似乎有些生气。
“我去跟谁说?你吗?还是要满大街地去嚷嚷有个采花贼抱了我亲了我?”
乐宁瞪了顾子琛一眼,他从来都不是原主的后盾,反倒是原主的噩梦。
顾子琛转过脸去,半晌才道:“你放心,这些事我会一一查清楚的。”
看来顾子琛还有点良心,乐宁想了想,又道:“那采花贼应当是江湖人士,你查不到也无可厚非,但今日,醉仙楼的酒菜是谁点的,雅间是谁定的,请帖是谁让送的”,说到这里,乐宁目光一凝:“你快派人去找那个早上给我送信的孩子,保护好他!”
顾子琛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凶手为了开脱,可能会杀掉一些人,来个死无对证。
他起身看向乐宁:“走吧,先回去。”
“你先走”,乐宁没有犹豫便拒绝了他。
她走向廖云天,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