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谪仙的男子忽然在你面前流下哈喇子是什么感受?
乐宁和点秋表示有点窃喜但很慌张。
二人骤然从廖云天脸上移开目光,坐直身子屏气凝神,目视前方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过了一会儿,廖云天动了动。
乐宁余光瞥见他不声不响地拿出手帕,用力往嘴上擦了擦,而后将嘴里的泡沫尽数咽下……
额……
乐宁最终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茶杯往廖云天那边推了推,忐忑道:“那个……忘了跟你说了,刷牙以后还要漱口,多漱几次。”
她咬着牙齿鼓着两个腮帮子尽量把眼睛睁得很大,以显得自己像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廖云天暼她一眼,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找出一个痰盂放在脚下,而后冷着眸子用右手优雅地拿起茶杯,用左手宽大的袖子遮住了脸。
乐宁和点秋趁机迅速对视一眼,无声地笑了一下,又赶紧敛去笑意坐直身子目视前方。
廖云天漱了很久,才慢慢放下茶杯和袖子,露出一张白净出尘的脸。
这时候,乐宁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于是目不斜视地问道:“怎么样,刷完牙有没有感觉嘴里特别清爽舒适?对了,今日我休夫重获自由心情特别好,所以这套剔牙神器就免费送给你了。”
廖云天没有回她,也没有谢她,乐宁也不敢看他,只尽量坐的笔直,像新入学的一年级小学生一样。
点秋亦然。
顿了顿,廖云天忽然问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乐宁和点秋诧异地转过头,见他慢慢拆开一片卫生巾的包装,拿在手里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观察。
乐宁:“!”
点秋:“!”
“那个不是……”
乐宁一把抓过他手里的东西,慌慌张张塞进身侧的包袱里,又将包袱里里外外包得严严实实,认认真真地打了两个结。
廖云天若有所思地看完她的一整套动作,轻笑一声道:“你身上倒是有很多新鲜玩意儿嘛,看来不止我那日看到的暗器。”
乐宁礼貌一笑:“那是,俗话说学无止境,我怎么可能停下探索未知世界的脚步,浪费我这聪明绝顶的脑袋。”
确定她的包袱再也无法轻易被打开后,乐宁冲廖云天眨了眨眼,希望能用她俏皮可爱的笑容化解方才掉在地上的那点“哈喇子”所造成的尴尬。
“你那日用的暗器也是你自己做出来的?”廖云天试探性地问道。
他三句不离暗器,乐宁快速捕捉到了他对那“暗器”的好奇,她轻叹口气,装模作样地道:“那个不是,那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可惜……天底下应该再也找不出第二把了,我琢磨过很多次,根本做不出来。”
看着廖云天眼中闪过的失望,乐宁心道:趁早死了那份心吧,我是不会被任何人利用的。
“能否借用一天?”廖云天不死心。
“用来干什么?有什么好处吗?”乐宁拄着下巴笑眯眯地看向他。
这回轮到廖云天坐直身子:“不会杀人,不会伤天害理,好处就是原先说好的两个侍卫免费,另外再赠送两个,四人既可以保护你,也可以在你店里打杂干活。”
乐宁忍不住嘴角上扬,这条件太诱人了,借一天枪而已……
“不行,如果你犯了事,官家的人找到我头上怎么办?”
再诱人的条件,也比不上人身安全,这是她作为新世纪良好青年的基本觉悟。
涉黑之事,绝不能干!
“不会出事,即便出了,你也可以说那东西是我的,我会护你周全。”
我会护你周全……
他说这几个字的时候,格外用心,似乎不管她借还是不借,他都会护她周全。
乐宁抬眸,二人视线对上,廖云天莞尔一笑,一双瑞凤眼分明生的狭长多情又狡黠,她却在其中看到了一缕认真和坦诚。
乐宁微微一笑,眯了眯眼道:“这四个侍卫免费用一年,除此之外,一千两房租也要降到八百两。”
廖云天:“……”
“不愧是做生意的,如果是这样,东西我要借半个月。”
似乎是怕乐宁再一次讨价还价,他说完便立刻补充道:“不愿意就算了,它对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说时迟那时快,乐宁立刻将手伸进裙子里拿出枪拍在桌子上:“成交!”
廖云天挑眉,傲娇地瞪她一眼,心中暗暗得意。
正当这时,马车外忽然响起元宵的声音:
“夫人留步!世子请夫人留步!”
马车内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廖云天撩起马车帘子,元宵骑着马出现在车窗外。
乐宁和点秋伸长脖子正想问话,廖云天却忽然开了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