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月,我一个单都没开,王小龙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不屑。
每天在办公室的时候,他都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讽刺我,说很难听的话。
对于这些,我根本就不在意。
我也没有心思去搭理他。
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开单上,我知道一旦业绩不达标,到时候等待我的就是死!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我可不想再去经历!
大腿上密密麻麻的小洞,时刻提醒着我,让我每一步都很谨慎。
社交账号运营好之后,我开始对我选定的目标下手。
我总的盯上了五个人,全都是女性,从他们发的自拍来看,年纪基本上都在四十到五十岁左右。
之所以选定她们,是因为通过我的观察,她们的感情生活都出了问题。
她们从来没有发过关于自己另一半的照片或者文字,每天更新的内容都是一些透露着不安和孤独的词句。
例如其中一个叫海莉的女人,她每天都会给自己打气,发一些自我鼓励的文字和图片。
还有一个叫凯撒琳的女人,她几乎是把自己所有的宣泄都发到了社交平台上,对生活的不满,对另一半的抱怨等等。
一切准备就绪,我开始给她们发私信,每个人发的私信,我都精心设计过。
例如给海莉发过去的第一条信息,我便是问:“请问,你是安娜的朋友吗?”
而给凯撒琳发过去的消息则是:“你好,我是杰米,是朋友介绍我过来找你租房子的。”
消息发过去没多久,第一个回复我的是海莉,她说:“抱歉,我不认识什么安娜,你可能找错人了。”
“是吗?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安娜的朋友。我一直在找她,如果再找不到她,恐怕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这条消息发过去没多久,海莉便好奇地问:“她是你的爱人吗?”
“不是,她是房产中介,她答应过帮我找房子。我付给了她一些订金,可一直联系不上她。这几天我房子就要到期了,如果在到期之前还没有找到新家,恐怕我就无家可归了。”
我在一份资料上看过,女性的同情心要比男性强得多,所以只要“装可怜”,很容易博得对方的同情。
果不其然,在聊了没多久之后,对方对我的遭遇表示同情,而我也把我的一些“个人资料”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了海莉。
我说,我是一个留学生,在国外没什么朋友,如今马上要毕业了,对未来也很迷茫。
可能因为都是华人的原因,海莉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我基本上每天都在和海莉聊天。
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我发了一些“自拍照”过去,也让她发了一些自拍照给我。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和谐,而我也渐渐了解到,她和她丈夫的关系出了一些问题。
她说,下个月她就要和她丈夫去办理离婚手续。
我问她为什么,她有些迟疑,许久之后问我:“我们能语音聊吗?我感觉文字让我没有依靠。”
看到她发过来的这条信息,我马上站起身去到王小龙办公室。
“王组长,我需要申请一台手机。”
面对我的要求,王小龙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要手机做什么?”
“开单!”
“我们组没有多余的外网手机了。”他毫不客气地拒绝道。
我知道他是在故意为难我,每个组都会配备十台到二十台手机,有些手机是用来“养号”,有些手机是用来上一些社交软件用的。
要是王小龙不肯给我手机,我就没办法和海莉联系,那我之前所做的功夫都白费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看着王小龙说:“王组长,你不是说要让我这个月开二十万的单吗?我答应你!”
听到我这句话,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眉头一挑,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思考什么。
过了片刻,他伸出四根手指:“四十万!这个月你要开四十万的单!只要你答应,我就给你批手机。”
我眉头一皱,咬了咬牙,也没有和他多废话:“好!我答应你。”
“爽快!”王小龙笑着站起身,从抽屉里掏出一部手机丢给我,“你只能在我面前用。”
这是园区的规定,每个狗推要用连接外网的手机,都必须在组长的监督之下使用。
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打开手机下载了语音软件。
几分钟后,海莉便给我发来了语音。
我调整了一下状态,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贴在了耳朵上,没有开扩音。
“嗨,是杰米吗?”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好像刚哭过。
“我是,你怎么了?看起来状态并不是很好。”
我们说的都是中文,为了增加一些身份的真实感,我会在中文中掺杂一些英文单词。
“不是太好。”
“你有什么可以和我说,我愿意聆听。”我开口道。
此时我的心情既紧张又复杂。
“你刚才问我,我爱人为什么和我离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