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与陈天祥的见面,仿佛只是昨日之事,然而实际时间已经悄悄过了半年的光阴。
此次重逢,他身上的岁月痕迹似乎比之前更加明显,不知是岁月的流逝,还是园区的风波令他焦虑重重。
他的眼神里藏着一丝我难以捉摸的深沉。
“小杨,这次园区出事,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陈天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他眼中的锐气似乎被无形的重担压得有些黯淡,“你知道这一次,我们的损失有多严重吗?”
我摇头,表情中藏着一丝不确定:“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
他叹了口气,示意旁边的安卿月为他剪了一根雪茄,随后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之间,他缓缓开口:“仅仅我这边,损失就达到了四五千万,其他股东也都有不小的损失……”
我心中暗自思量,他所说的这个数字似乎过于夸张。园区这两年来并未有大的投资行为,日常运转几乎自给自足。
即便是新建的办公楼,成本也不过数百万。
这四五千万的数字,恐怕陈天祥将应分配的利润也计算在内了。
“今年我手头的资金本就紧张,几个大项目的回款还未到位。如今园区又陷入这番窘境,实不相瞒,若非我还有些积蓄,恐怕也难以为继。”陈天祥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这次的风波,听说与何总的弟弟有关?”我试探性地抛出一个话题,想要引出更多的信息。
陈天祥略显惊讶地看向我:“哦?这是怎么回事?”
我继续说:“据我所知,国内媒体曝光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大多与何总的弟弟在园区的一些活动有关……”
他突然插问:“那些记者是如何混进园区的?”
我摇头:“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但从那些照片和视频来看,似乎并非外人所能轻易拍摄到的,很可能是园区内部有人泄露的。”新笔趣阁
“园区内部?”陈天祥沉吟片刻,“你是说,有人故意将这些材料交给了记者,而记者本人可能根本未曾踏足园区?”
“这种可能性不小。”我肯定地回应。
随后,我转移话题:“陈董,这次您让我来马来,是有什么特别的指示吗?”
按理说,在当前形势下,我完全可以不理会陈天祥。
园区的组织结构已然崩溃,以前的纽带已经不存在,我现在是自由之身,无需对任何人负责。
然而,我还是选择来见他,一方面是出于对老朋友的尊重,另一方面,我也希望借此机会了解何洪的去向。
“现在园区这样,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陈天祥的目光透过烟雾,落在我身上,充满了关切。
我轻轻叹了口气,眼前的烟雾似乎代表着我心中的迷茫:“目前还没想好,我想暂时先休息一段时间。”
陈天祥似乎早有预料,他微微抿了抿嘴,然后缓缓道出了他的提议:“你有没有考虑过来帮我做事?你也知道,我在菲律宾那边搞了一个新园区,现在刚起步,急需人才去管理。如果你有兴趣,你可以过去那边做负责人。”
“多谢陈董厚爱……不过短期内,我应该过不去。”我心存感激,但也有我的顾虑。
话锋一转,我试探性地问道:“陈董,何总和你联系过吗?”
“前几天我们才通过电话。”他的回答让我稍感意外。
“哦?那何总他现在人在哪?”我追问,试图从陈天祥那里得到更多关于何洪的信息。
“怎么?你找他有事?”陈天祥的反问中带着一丝探究。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想法表达了出来:“不管怎么说,我之前也是莫艾河园区的负责人,如今园区搞成这样,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和何总当面聊清楚,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他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我的回答表示理解。
接着,他提到了何克粱:“我听说,他让你把他弟弟送来马来,不知道现在他弟弟……”
“何主管现在人在湄索。”我随口回答,心中却是一片波澜。
那天晚上,在送何克粱去机场的路上,我借机为赵媛报了仇,将何克粱解决。
当时何克粱身边还有两名手下,他们肯定已经向何洪报告了那晚的事情。
然而,何洪至今没有任何动作,这让我感到些许不安。
我目光深邃地看着陈天祥,试探性地问道:“陈董,你和何总现在还有生意在合作吗?”
他笑了笑,轻松地回答:“我们在槟城还有两家赌场在合作,不过都是小生意。”
我心中一动,追问:“那这么说的话,何总在槟城了?”
陈天祥摇头:“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人还在仰光。不过过段时间,可能会来马来。你既然找他有事,那等他过来的时候,我通知你。”
“那就多谢陈董了。”我诚恳地表示感谢。
“谢就不用了,刚才我的提议你好好考虑一下。虽然我菲律宾那边的园区比不上缅甸,但前期的基础已经打好了,只要你愿意过去,股份什么的都好说。”陈天祥的话中充满了诚意。
“好的,我会好好考虑。”我笑着回应,心中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