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世界焕然一新,树叶上的雨珠晶莹剔透。
离开东方城后,虞兮随意挑了一个方向,御剑疾驰而去。晨光熹微时,飞剑停于海边,她站在飞剑上,看着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波光粼粼,红日东升,震撼人心。
海滩上陆续有渔民出海,有人抬头看到虞兮,发出惊呼。
虞兮只好换了个位置降落,走进渔村中。
这是个很小的村落,与外界交通不便,消息闭塞,村子周围四周长满了等人高的杂草。村中连客栈都没有,只有供行人落脚的茶馆。
茶馆中只有一位慈眉善目的奶奶,她的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全都是岁月风霜的痕迹,生活的重担压弯了她的腰。她的衣服整洁,头发顺滑,行走有仪。
“客人是不是从外面来?”整个茶馆只有虞兮和奶奶两人,茶馆外的官道上半天不见有人来往。
奶奶坐在虞兮旁边桌子的椅子上,和蔼地看着虞兮,“老婆子我一辈子都没走出过渔村,客人若是能和老婆子聊聊天,这壶茶便送给您了。”
“外面……”虞兮绞尽脑汁想要找到词语形容外面的世界,最后只能干巴巴地同奶奶讲自己的故事,“小时候,因为我不被父母喜爱,所以待遇有些糟糕,那时候我觉得外面就是家宅之外,不过好在我能够修炼,天赋还行,后来离开了家里,到了其它地方……”
讲话时虞兮分外想念能说会道的陆青瓷,若是陆青瓷在这,一定能将外面讲得天花乱坠,将故事编得引人入胜。
偏偏奶奶听得兴趣盎然,不断给予虞兮回应,想让她再多说一些。
虞兮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我在青霞镇遇到了骗人的狐狸管事,他骗我给他干活,我和……我的……他又去打架,赢了后我就来到了这里。”
“姑娘说的他长得如何?”奶奶促狭地投来目光,脸上是开心的笑容,“姑娘长得这么好看,心上人必定也好看。”
“心上人?”虞兮一愣,歪头问,“心上人是什么?”
“心上人啊……”奶奶的眼神放得悠远,仿佛有一束光投在她的脸上,让她容光焕发。
奶奶说话时,露出了宛如少女怀春般的神色:“人出生于世,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什么也不会带走。本应是身轻如燕,但是有了牵挂和寄托,人啊,便从天上掉到了地下,脚啊才落了地。”
奶奶神情怅惘,虞兮看上去侧耳聆听,十分认真。
“姑娘,你明白了吗?”奶奶说完后,突然问。
虞兮如临大敌,呐呐不言,沉默半响后,沉重地摇了摇头。
奶奶不以为忤,只觉得这姑娘实在是还没开窍。她摆摆手,右手扶着腰,缓慢从椅子上起身:“罢了,这壶茶算老婆子免费送你。”
“婆婆,村中可有能落脚的地方?”在奶奶走前,虞兮连忙问。
奶奶笑呵呵:“若是姑娘不嫌弃,就跟我来吧。老婆子不会骗你,住在我家,费用是每日三铜板,若是包含餐食,须得每日五铜板。”
渔村中的房屋是最原始的土屋,房顶放着茅草,各家各户院子里都晒着新鲜的海鲜。村子中的人不多,小孩更少。
虞兮跟在奶奶身后,路上的伶仃几个小孩打招呼时都叫她杨婆。
最后杨婆带虞兮来到一座房屋前,站在门口,院内的情形一览无余。走进房内,久不住人,桌椅上落了一层灰尘。
“杨婆,我若不出门,不用找我。”虞兮在闭关前嘱咐道。
驼背的杨婆不到虞兮的肩膀,她笑着应下,银白的发丝在空中飞舞:“老婆子懂,仙人修炼,沧海桑田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虞兮目送杨婆离去后,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疗伤。
与陆青瓷的第一次交手,她身受重伤,还未痊愈,便遭遇雷劫,后她与陆青瓷再度交手,虽说陆青瓷落败,可她也只能算是险胜。
虞兮的身体中大大小小堆积着无数暗伤。她的经脉错乱,丹田不稳,灵气行走于体内无疑是慢刀子割肉,阵阵作痛。
而等虞兮再次醒来,走出房门,迎面撞上一位青年。
青年的皮肤被晒得黝黑,敞着怀,腰间系着粗布腰带,穿着草鞋。他看到虞兮从房屋中出来一愣,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姑娘,是杨婆带你来的吗?”青年问。
虞兮点头。
“姑娘,从你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青年的肩膀上扛着扁担,上面挂着一米长的鱼,“杨婆是我母亲,她已经去世了。”
虞兮顿觉手足无措。
青年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他朝虞兮伸出手:“母亲去前说,您是仙人,不要打扰。不过之前她同您说好了,每日三个铜板,到如今我给您抹个零头,算您二两银子。”
虞兮掏出一块灵石,递给青年。
“我们这里不收这东西,只收银两或者铜板。”青年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