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戴康平也不好直接叫破九皇子的身份,要是这位在外面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别说他们了,就是全家可能也讨不了好。
戴康平嘴巴着急的张张合合,半晌,在赵远即将远去的时候,终于蹦出来一个合适的称呼,“小少爷,小少爷,小少爷等等。”
许多人都被他的声音给吸引的看过来,赵远也是一样。
等他回头的时候,就看到两个被拦住的人,眼神正是看着他,他手指指向自己,迟疑的道:“你们叫我吗?”
“对,对,是在叫您,小少爷,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们先前见过。”戴康平喜悦的说道。
他们两个依旧被侍卫给拦着不许靠近。
赵远看着他,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柳二哥警惕的看着两人,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就不让赵远上前了,“小九认识这些人吗?”
赵远认真的端详着这人的面容。
戴康平解释道:“我们真的见过,当时人多,您被您的父亲抱着看我们写功课,后来您过来看我们,我还抬头对您笑了一下。”他急切的描述着当时的画面,想要让小孩想起来。
毕竟要是错过了九皇子,徐高义家里就真的没救了。
但说是这么说,戴康平心底也没数,距离当初的殿试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就是一个和九皇子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对方还能不能记得他真的可能性不大。
赵远闻言,微微点了下头,也没说自己记不记得,只道:“找个房间说吧。”
看这两人这样子,明摆着就是有事求他,而且说不定还不是小事。
戴康平闻言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心又被提起,毕竟面前这个小孩,神色平淡,看不出到底是不是记得他,就算是记得,戴康平想,或许也起不了多少作用,毕竟从神情中就能看得出来,这小皇子不是只听从三言两语,就一时感动什么都答应的人。
果然,皇宫中长大的孩子,哪怕年纪还小,也不是能随意糊弄的。
几人进入到了酒楼,要了一间房。
赵远坐下,抬眸看向两人,“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话音落下,两人中的一人便噗通一下跪了下去,脸上满是痛苦的说道:“求九皇子殿下救救草民的父母。”
徐高义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在天启,原先的王爷都是有自己的封地的,且一直以来,倒没有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那些王爷们要了几条人命,纵然不体面、不好听,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徐高义一家,就是碰到了四王爷。
徐高义一家还有戴康平都是在四王爷封地上的百姓,徐高义是个读书人,很有才华,戴康平是他的同窗,两人的才学都很不错,关系也都很好。
原本徐家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徐家家境不差,算是一个小地主,有不少田地还有两个山头,唯一的儿子徐高义在读书上也有天赋,一路考到了举人,本来想和戴康平一道考会试和殿
试的,谁知当年徐高义发了高热,错过了会试。
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错过了,下次再考也就是了。
但没料到,就在前几个月,徐家出事了。
“那四王爷府上的人,说是要给四王爷修一个大庄子,就强行把我家的土地还有山头都给买了去,这么多东西,也就只给几十两银子。”徐高义说道。
说着,见小皇子有些疑惑,徐高义还解释了一下,“我家的那些东西,估计价值得有上千两。”
上千两的东西,就给十几两银子,这确实有些太过分了。
“我父母不答应,他们便将我爹的腿打断了。”徐高义的眼中满是仇恨,眼泪早就不知何时无声无息的掉下来了,“只要我们不答应,就还有其他的后招等着我们。”
“后来,我的脸在一天夜里被人给划伤了。”
赵远沉默的看着徐高义的脸,那上面有一条深深的疤痕。
戴康平也在一旁潸然泪下,补充道:“高义他才华出众,都已经考上了举人,要不是上次会试的发了高热,他本该和我一起在金銮殿上一起考试的。”说不定那个时候,高义也能有幸见到九皇子小小一只在大殿上歪着脑袋看这些学子到底长什么样。
“为官者需容貌端正,面部无暇,高义他这般,已经是断了仕途,十几年寒窗苦读,全都化为灰烬。”
赵远见两人如此,微微点头,“这个规定确实有些不合情理,只是脸上的疤痕,又不是脑子出问题。”
他觉得,自己回去要跟父皇好好说说这件事,人的才华、能力不是仅凭容貌就能界定的。
戴康平一顿,意识到了什么,他看了上首的小孩一眼。
徐高义还沉浸在痛苦中,“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还没打算放过我家,我父母被污蔑杀人,被抓进了大牢里,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那些人现下也知道我到了京城,但四王爷府也是有恃无恐,根本不怕草民做什么,这些天草民四处找人,但没人敢和四王爷对上,草民的好友康平也被连累没了官位。”
“草民实在是求助无门,求求殿下救救草民的父母吧,殿下的大恩大德,草民永生不忘。”
赵远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