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立时便明白，准是她的尸体充当了辩无可辩的铁证。死人也能做点好事呢。
“奥利凡德那边，我一会儿过去瞧瞧好了。”科狄莉亚说，“正好手头缺一根魔杖——你不介意我露脸吧，阿不思？”
“只要你想好了，科狄莉亚。埋了那么久也该晒晒太阳，对不对？”邓布利多轻松地说，打破了房间里凝固的气氛，“我想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都会愿意陪你过去——马尔福先生恐怕正想给我找点麻烦，我还在等他的下一张牌呢。”
“我恐怕不行，抱歉。”莱姆斯说，“快到满月了。”
他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可还不至于不能出校的地步。但小天狼星接触到他的视线，登时便明白这是月亮脸的托词——他认为小天狼星有必要和科狄莉亚单独聊聊。
莱姆斯尚且能够从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但小天狼星不同，他会接受死亡，但不代表他会放弃自我惩罚。有能力的人——或者说，傲慢的人总会将责任揽到自己肩上，这是他们的魅力所在，却也是囚笼本身。
小天狼星听出了莱姆斯的言外之意。他不喜欢被当做脆弱的人，但他清楚月亮脸在为他着想。老实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和月亮脸进行过如此无声且默契的交流了，科狄莉亚的出现像是一个将久远裂痕缝合的契机，而更重要的是劫道者们本就心领神会。他们只是找回了过去。
“我找不到借口拒绝。”小天狼星耸了耸肩，看向科狄莉亚，又夸张地行了个礼（他还坐在邓布利多的书桌上，只有上半身有点诚意），“不用谢，亲爱的，举手之劳。”
“我可没想谢谢你，你长得有点显老了。”科狄莉亚愉快地说，“有没有刚毕业的小天狼星·布莱克可以选？”
“有点伤人了。”莱姆斯憋着笑说。
“万圣节装扮，女士。”小天狼星毫不在意地撩了撩乱飞的刘海，又把乱糟糟的发尾压平，“特意化了妆来见你，我本指望你会喜欢。”
“比我的妆差一点。”科狄莉亚咧开嘴笑着说，“那就你吧，老天狼星，我们一会儿就去奥利凡德。阿不思，魔法部那边如果有消息，我们再联系？”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当然。只要你不嫌弃我太老。”
“怎么会，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模样。”
“我会尽量把它当做赞美。”邓布利多优雅地颔首，“谢谢。”
莱姆斯的鼻尖动了动，他闭上眼，皱着眉，努力分辨了一会儿，说道：“有种奇怪的味道。”
“怎么啦？”科狄莉亚看过去。
“一股偏心味。”小天狼星接过话茬，和莱姆斯对了对拳头，后者难得露出恶作剧得逞的表情，被科狄莉亚翻了个白眼。
“说回正事。我怀疑福吉是否会相信这个消息，但我会和穆迪联系，把斯克林杰的注意引到伏地魔身上。魔法部最不缺笨蛋，指望他们是不会有用的。傲罗办公室最多能在英国范围内充当眼线，但要抓住他，邓布利多，我建议你重新召集凤凰社。”
“我正在考虑这件事呢。”邓布利多说，“我们需要一些新鲜的血液。有推荐的人选就告诉我，好吗？”
小天狼星跳下书桌，默认了邓布利多的话。莱姆斯也跟着从座椅上站起来，扫过房间内的几张熟悉或陌生的脸庞。一种奇异的情感从他的心中生出，随着科狄莉亚一并醒来的并不只有过去的仇恨、愤怒和伏地魔，归根结底，他们迎回了一个朋友，尽管她已经比他们年轻太多。
莱姆斯忍不住为此祈祷。他忍不住想到“如果”。
如果复活必定伴随诅咒，梅林啊，那就让结局来得更晚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