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脱了裤子?”
“怎这般耳熟——”
“你忘了,圣十三四的时候,就说要脱大人的裤子板子,让百官都瞧乐呵乐呵,后来那位大人受完刑,要一头撞死,是摄政王出了面的。”
“对对,有这个事。”
“那年圣年幼,可怎到这会,还这般……”脱人家裤子人家,又不是稚子孩童,哪里还有脸面做官。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什事?这周大人是个贪官?若是贪官,圣罚那都是轻的。”
“我听说啊,这周文明周大人是去年恩科的考官之一,欣赏探花郎的才学,当日殿试,季广恩仗势欺人,周大人就场,还跪地给探花郎求了情……”
“原来是个好官。”
“文人都是这般,讲什风骨啊傲啊,清清白白的。”
“季广恩可不是文人,骨子里黑呢。”
“自然是了。”
骂了一通季广恩,话又扯回来了,“……周大人辞官的时候,好像说了探花郎这事,圣就把人了……”
这次没有摄政王,周大人实实受了折辱,要不是昔日同僚好友拼死求情拦,周文明也会死殿,虽没一头碰死,可周大人的浑身血肉模糊,血衣落殿前。
那一日出宫是人抬出来了。
颜面尽失,不仅百姓听闻,盛都文官都看。而此时,探花郎琼楼宴前所的诗篇流传到了民间,贩夫走卒听不懂,可听略是学字读书的人说:是字字泣血、探花郎大才、诗句中字字含冤……
这一下子,盛都先前铺垫的风刮了起来。
……
一路赶路大半个月,这次圆月很是争,车里还挺高兴,岑越得出结论:这孩子怕热不怕冷。
不过也是,从南到北,车厢里又加厚了一层,灌汤婆子,铺褥,岑越出门时,带了二苗先前送的皮子,这会铺车板,毛茸茸厚实,圆月就头坐玩。
每天跟他爹‘掐架’可快乐了。
不过越到北边,天就冷,河水结冰,还碰到过下小雪的,到了北雁郡城时,岑越和阿扉商量过,一路赶车真的太累了,就歇几日。
他一走,背后洪水滔天跟他没关系了——反正盛都什风声、舆论,也传不到耳朵里。
越是往北走,岑越心越是安稳,看到熟悉的城门,就此停下,照旧是那家客栈。
刚才过完年,客栈人不多,掌柜的了岑板还稀奇,而后想起来了,岑板的夫君去年到盛都参加恩科,这是落榜了?还是考中了衣锦还乡?
掌柜的练得一双火眼,仔细一瞧岑板随从这些人神色,不像是衣锦还乡,倒像是赶路似得,风尘仆仆——唉,这是落榜了。当即是不提这一茬,先喊小二烧热水,灶头里忙起来。
“岑板齐举人里头。”
一行人连日赶路,刘妈妈是招架不住,这会有点七荤八素的头晕,可听到掌柜的说这话,还是下识反驳了句:“怎说话,我家三少爷考士,如今是探花郎。”
掌柜的一怔,考了?!他看走眼了?不过这个可说不了假话,掌柜的反应快,忙是笑呵呵拱手给揖礼,说:“我小儿有眼不识泰山,没瞧出来,给三少爷岑板礼赔不是了。”
“掌柜多礼了,咱多年相识,不必如此。”岑越笑说。
齐少扉也道:“跟往日一般就好了。”
刘妈妈掌柜的如此,倒是觉得刚话有点重,只是她心里一直憋,不能盛都时发,一路过来,掌柜的撞这茬子了,因此刚话音有些冲,这会三少爷和郎君这般说了,她是憋了一口,后含糊过去了。
掌柜的也没生,迎来过往这多客人,什脾的都有,更有找茬难缠的,岑板一行人是爽利的,忙笑呵呵让小二来接,给马儿备饲料,只是心里想,观这位妈妈脸色,不怪他猜错。
先是洗澡间洗漱,换了衣裳,房间里的褥也换成他带的,青丝小菊铺床擦桌子收拾,郎君说这次要住个三四日好好歇歇,既是如此不怕麻烦。
他的褥还是好的。
“让小二将饭菜送到屋里。”岑越跟青丝说,又跟江护院说:“车夫的饭菜饮食,你盯些,每日是要吃到荤腥的。”
“知道了郎君。”江护院下去了。
岑越交代完,阿扉也收拾好衣裳还有圆月的东西,一家三口先去澡间洗漱,冬日自是不敢洗头,发巾擦了擦,齐少扉给越越擦头时,说:“留了长发我早都嫌烦了,现如今好了。”
以后不盛都,天高皇帝远,他乡下,还不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