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昭彰要返回霍格沃茨,到时候再想自由活动就成了难事,所以女巫决定珍惜这个暑假,奔赴各地解决一些小问题。
——英格兰,科克沃斯。
这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两岸杂草蔓生,垃圾成堆,废弃磨坊的巨大的烟囱高高地耸立着,阴森森的,透着不祥。四下里没有声音,只有黑黝黝的河水在呜咽,忽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身影伴随着一声爆响凭空出现,沿着河岸走了几分钟,弯腰钻进了锈迹斑斑的栏杆的一处豁口。
现在,身影走在河边的小巷里了,小巷两边是一排排破旧的砖房,房子上的窗户在夜色中显得黑洞洞的,毫无生气。有几盏路灯已经坏了,鸭舌帽的身影时而被灯光照亮,时而被黑暗笼罩。最后,在迷宫般的废砖房的更深处,鸭舌帽走上一条名叫蜘蛛尾巷的街道,那根高高的磨坊烟囱耸立在天空,就像一根举起的表示警告的巨大手指。鸭舌帽走过一扇扇用木板钉着的破旧的窗户,鞋子踏在鹅卵石上的脚步发出阵阵回音,小巷最深处的房子前,窗帘缝里透出昏暗的灯光。
鸭舌帽敲了敲门,过了几秒钟,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男人朝外张望着,乌黑的长发像帘子一样披在两边,中间是一张灰黄色的脸和一双乌黑的眼睛。
“你的帽子是有什么毛病?”男人薄薄的嘴唇勾出一个讽刺的笑,但还是把门缝开得大了一些,退后一步,把鸭舌帽让进了屋里。
“显而易见,这是为了掩盖我过人的外表。”鸭舌帽走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门里是一间小小的客厅,这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间昏暗的软壁牢房。几面墙都是书,其中大部分是古旧的黑色或褐色的皮封面,一盏点着蜡烛的灯从天花板上垂落下来,投下一道昏暗的光圈,光圈里挤挤挨挨地放着一张磨损起毛的沙发、一把旧扶手椅和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这地方有一种荒凉冷清的气息,似乎平常没有人居住。
鸭舌帽把帽子摘了下来,丢到沙发上:“如果你同意我们在其他地方见面,我也不用这样了。”
“既然都要幻影移形,我假设这是最省时间的选项,你如果没有因为休假而头脑迟钝的话,也应该知道这一点的,李小姐。”
昭彰嗤笑了一声,把胳膊交叉起来:“是啊,是啊,来到你别出心裁地不安飞路网的房子,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用油滑的腔调说:“连接飞路网的愚蠢巫师有很多,你随时可以离开去敲他们的门。”
昭彰闭嘴了,她往前走了两步:“我想今天可以看到成果了。”
斯内普用魔杖一指门正对着的那面书墙,砰的一声,一扇暗门打开了,露出一道窄窄的楼梯,昭彰率先上了楼,进入收拾得很干净的厨房,或者说魔药实验室。两口坩埚正在那里,搅拌棒在里面自动转动着着。
昭彰小心地观察了一下魔药的性状:“一个小时。”
“如果你打算在这里傻傻地等着,那我没什么意见。”斯内普在门外慢条斯理地说。
“事实上,我正要这么做呢。”女巫拉了把椅子坐下:“请自便吧。”
——————
一个小时后,可以消除狂狼症病毒的狼毒药剂终于在蜘蛛尾巷诞生了。看着瓶子里沼泽般的液体,昭彰狂喜得想跳段舞,斯内普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他把魔药收进袍子里,难得没有讽刺地说:“我想两瓶药剂就可以清除血液里的毒素了,现在你可以给那个狼人送去了。”
“我当然不能就这么给他!”昭彰诧异地说:“药品发售前要经过人体实验——好吧,狼人实验,在这种场合下,我……”
“狼人实验?”斯内普响亮地嗤笑一声:“请容我提醒你,李小姐,卢平是你能接触到的唯一一个狼人。还是说你要找些你不认识的狼人试药,来维持你作为格兰芬多的正义?”
“这和学院无关。”昭彰板着脸说:“我也想为你斯莱特林的正义鼓掌。”
斯内普脸又黑了,不等他说什么,昭彰立刻说道:“我有一个名字,芬里尔·格雷伯克。”
斯内普猛地抬眼,昭彰深吸口气,毫不避让地看了过去:“他不是无辜的,他理应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来办这件事,请给我一些时间。”
女巫说着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斯内普缓缓闭上了眼睛。
————————
找格雷伯克是个巨大的难题,昭彰毫无头绪,此后,贝克街就很少能看到女巫的身影了,因为她想来想去,最终决定潜伏在她唯一知道的鱼龙混杂的地点——翻倒巷,去打探消息。
翻倒巷位于古灵阁对面,与对角巷不同,这里肮脏狭窄,两旁全是黑魔法店铺。博金-博克位于小巷右手边,规模在翻倒巷里算大的了,其余的店大多像它对面的那三家卖萎缩人头、巨型蜘蛛和有毒蜡烛的店一样,幽暗逼仄,只能放下两张柜台。
昭彰已经在这里转悠了好几天了,她穿着从头到脚都包得严严实实的斗篷,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