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时她愣了一下，那是一盒黄酒糯米糕。
唐筝筝抬起头，难以置信：“你去姜州了？”
“嗯。凌晨订了机票，今天一早去姜州买的。”
唐筝筝拿着木盒：“姜州离这里好远的……而且陈昱湘的冠军后来取消了，说起来我也没算赢。”
“我答应你的时候，商楚还是亚军，”祁东野说，“只要答应你的事我就会做，跟后来发生什么没关系。”
唐筝筝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低下头打量木盒，祁东野看看她，又道：“好，那就算平手。我请你吃黄酒糯米糕，你回答我的问题吧。”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唐筝筝忽然说。
静了半晌，她开口道：“我还喜欢你。”
祁东野怔一怔，如同心脏被人握了一下。
“真的？”
“嗯，”唐筝筝慢慢道，“我后来出国，遇见了很多人，形形色色的，可是总觉得再也没有像你这么好的人。其实也不是他们不够好，只是我……”
她没有说完，忽然间身体一晃，祁东野抱住了她。连带她手里的木盒，也被细绳牵着晃悠起来。
“你现在才说？你怎么到现在才说？”祁东野声音在发抖，“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我都不敢去找你。这么多年了，你让我多遗憾……”
耳际有风声响，良久，唐筝筝轻轻道：“对不起嘛。”
“昨晚你说的话，我今天一路上都在想。”祁东野说，“十八岁的时候，我确实还不成熟，也没有能力，但是现在这些我都有了，你担心的那些事，都不会再发生了。我现在能保护好你，不让你受委屈，也不跟你吵架，如果你不喜欢谁，我都可以再也不联系……”
“你说什么傻话呀？还说自己成熟了。”唐筝筝忽然笑了，“祁东野，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你为我牺牲什么，我现在回来找你，也不是因为你能保护我。是我能保护你了——我现在比以前厉害多了，能够面对你，也能不让你为难了。”
祁东野慢慢松开她。
“就像当初，你为了不让我改志愿，所以故意等到报考结束才告诉我，是吗？”
“是。”唐筝筝说，“我填了对我来说最好的志愿，可是我喜欢的人，他也该值得最好的。我不能耽误你的前途。”
霄州秋天的阳光洒下来，四处尽是人声。
祁东野定定看着唐筝筝，她似乎对自己的强大和优秀一无所知，还说什么自卑，一直以来，分明他才该是那个自卑的人。
“我们在一起吧。”祁东野说，“九年了，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良久，唐筝筝眼睫翕动，回答：“好啊。”
“不过，我想问很久了……”她又说。
“什么？”
“这个糯米糕，到底怎么吃啊？”唐筝筝低头看着木盒，柔软糕点一块一块陷在狭窄的格子里，“感觉好难拿，会破吧？”
“……”
祁东野伸手，打开木盒一侧的夹层：“这里有勺子。”
“哇，原来如此。”
祁东野想牵她的手，但唐筝筝两手捧着盒子吃糯米糕，也没有手能给他。
他问：“我帮你拿吧？”
唐筝筝拒绝：“不用啦，我自己可以的。”
“……哦。”
他们一起重新上楼去，楼梯很窄，祁东野让她走在前面。忽然感到手机震动，祁东野拿出来看，屏幕上是祁寥的消息。
“我看节目了，你跟唐筝筝挺暧昧啊。这女孩蛮可爱的，我和晓帆都很喜欢，你要是真喜欢她，那就再追一次呗，不过你脾气太差了，记得收敛一下，姿态该放低就要放低点。”
说谁脾气差呢？祁东野气得头疼。
而且综艺播出比录制滞后一天，他心里算算，祁寥现在连昨晚草原那集都还没看到，这才哪到哪。
他回复祁寥：“少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