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上一层污点,伤害性不大,顶多就是恶心恶心人。
或许其中还考虑到了一点,那就是她的形象对她婚姻的影响程度。
前段时间刚在司綦父亲的寿宴上出了一次风头,那些交际场的人精实在太会夸人,说起施漫珂的好时并不集中在她的美貌和她嫁了个好老公上面,而是在她真金白银的职业履历。
试想一下,如果她的职业生涯多了一个霸凌欺压同行的污点,以后那些圈里人还能问心无愧地继续赞扬她吗?
心念微转,施漫珂排除掉了陈斯言做手脚的可能性。
这件事,解铃还须系铃人。
*
当天的排练结束时,依旧是夜幕时分。
初冬的天色暗得早,尤其进了11月后,除了月初那几天回光返照的晴朗,往后就一日比一日阴沉清冷。
司綦每日来接施漫珂时,也改了地方,停在集训中心的地下停车场里,来得早了就坐在车里继续处理一些工作,加班赶不及也会有司机一直等着接她。
他那几个朋友知道后,都忍不住调侃他:宁愿累着自己,也不愿苦了老婆。
施漫珂一如往常来到地下停车场,径直走向熟悉的轿车,司綦果然已经等在后座了。
她钻进车门坐下,“来多久了。”
司綦将手里的文件放到一边,车顶灯调暗至适合人眼休息的程度,“刚到。”
施漫珂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无奈地笑了声:“这次是真的,刚到不久。”
平时司綦来接施漫珂时,问他到了多久,他总是说“刚到”,时间一长,她都懒得信了。
不过心里却实实在在享受他的妥帖耐心。
施漫珂上车后,司綦就撇下工作,将她一只手掌纳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感受着想念了一天的温软,身上的疲乏仿佛也在迅速消散。
她这次却没有留给他太多时间温存,车一发动就拿出手机打开白天接收到的私信记录截图递给司綦,“看看这个,查查你那边。”
她这边的怀疑对象让人去查过了,还有个怀疑对象就需要他出手了。
想到这儿,施漫珂难得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头,不知道怎么总有没完没了的苍蝇盯着自己,非得叮出一个洞来。
听她语气不对,司綦不由肃了脸色,当他快速浏览完手机里的内容后,神情已然沉得滴水。
商场时局尔虞我诈瞬息万变,司綦早已见惯层出不穷的阴谋阳谋,施漫珂能看出来的问题,他自然看得更快更透彻。
当下也没有犹豫,立刻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让他查一查苏宁熙最近的动向。
随即才一脸愧疚地看向施漫珂:“漫漫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道歉认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施漫珂打断:“你哪儿不好了?”
“……”他认真想了想,语气不太确定,“我不守男德,总给你惹来麻烦?”
可他要是不守男德,这天底下就没几个人男人守得了男德了。
施漫珂被他的回答逗得没忍住笑出声,看得他双眼蓦地一亮。
“别随便往自己身上揽错,”施漫珂收住笑,斜睨了司綦一眼,“如果真是苏宁熙的手笔,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虽然错不在司綦,但究其根本,苏宁熙无非就是因为她和司綦结婚才千方百计给她找麻烦,而施漫珂最讨厌无关的麻烦了,难保不会因此迁怒司綦。
若是继续这样放任下去,即使司綦自身没错,说不准还真能达到离间他们夫妻的目的。
退一万步,达不到目的,恶心一把施漫珂也行啊。
“漫漫放心,我保证,她以后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司綦助理的效率很高,两个人回到静水公馆,收拾好已经在准备休息时,那头的回复就到了。
真就是苏宁熙在搞鬼。
这一次依旧符合她以往习惯躲在背后借刀杀人、方便事后甩锅的行事风格,她推出来的出头鸟是个娱乐圈的小爱豆,叫万容容,似乎在几次商业酒会上见过司綦,对他有些难以启齿的小心思,所以才会进了苏宁熙的套,甘当工具人。
苏宁熙提供人脉,万容容出面,又找的恰好是陈斯言手下的公司,连事后甩锅的对象都找好了。
只是她们算漏了阮程程的心性,败在最关键的一步。
第二天司綦直接把查到的东西备了几份,让人分别送到苏家老爷子和苏宁熙父母那儿。
并且专程让人给苏老爷子带了句话:他不介意把这些东西再给静可的韩董事长送去一份。
也许司綦会顾忌着两家的情分不好做得太明显,但韩静作为施漫珂的母亲就不一定了,说不准他这个女婿还会顺手帮点忙,让苏宁熙多遭点罪。
总之态度就摆在那儿:你们家的女儿如果再不管教好,只能让外人来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