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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许了你们多少工钱?(1 / 2)

彭成迷迷糊糊地睁了眼,这才醒悟:“哦!到了!”

船工们长吁一口气,接过了他递来的钱送走了这个让人感觉有些时运不济的年轻人,赶忙重新揽客去。

彭成走走停停,一路向人打听着浣纱坊,不多时就走到了附近。他复而同人问起了金家漆器铺,很快行到了廉孝坊附近的金家漆器铺。

都说“近乡情怯”,他到了漆器铺边,却又不敢径直行过去。

彭成看了看自己的泥鞋泥裤腿,又往后拢了拢额前散落的额发,而后端了端自己的下巴。他还想着有没有办法寻个修容的摊子好歹刮刮自己的面颊,莫叫刺猬般的胡子拉碴将好不容易逢面的娇妻扎走啦。

“彭成?你在这干吗?为何不进门?”

彭成一回头,金秀秀带着吴家娘子站在了他的身后。

彭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金秀秀见他首服沾灰、衣衫不洁,脸上的胡子像生命力旺盛的葱茬般蓬勃萌发。

见过他过去的文质彬彬,知他素惯要强要好的秉性。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如何能不体察到他的尴尬?

金秀秀不禁“呵呵”地笑着:“彭兄,你看看我。十几年来未真的下过地,今日泥水中走上一遭,才知得了农人的不易。”

吴家娘子跟着说道:“我们东家自早晨起便去同附近的娘子们一起参与赈济,忙的连口水也未进。”

彭成这才注意到,金秀秀撩起长裙打了个结,露出两边袴底围着的桐油麻布,脚底还捆着草鞋。她的发髻虽有些歪倒偏移,但面脸上却是飞了红霞,朝气满满的美叫人难以移开视线。

金秀秀笑了笑:我刚刚同附近的医馆说好了,水灾过后人体风寒湿邪,水源遭污又可能使人饱尝虫积腹之痛。我将要家中的生漆重新换容器装。将现有漆缸底部沉积的漆渣晒成干漆,炒制过后尽数捐给灾众。彭兄你既来之,倒巧能暂添个劳力。”

别的话彭成不甚在意。金秀秀一直是个有些想法的小娘子。

但是,什么叫“彭兄”?

金秀秀自顾自地继续说:“你来了,陈郎君这个挑子我也好撂下了。彭兄你何时携他返回临安?”

这话中的含义已是明显,她并不准备将彭成留在自己家中,且同不希望他留在温州。

彭成暗思一二,终鼓起勇气道:“陈荃兄弟伤情危重,此前事出紧要不得不使他长途颠簸。如今略偷得闲,自是应小心静养他一些时日。携着病患住于客栈总是不便,短租的屋子怕一时又难寻。”

话说到此他见金秀秀并无多的反应,大着胆子说了:“我暂且与陈兄弟住在一处。”

吴家娘子当然也识得这行在漆业中最为闻名的彭家小郎君,且不知他已退学成了白身。

她想着就算不提他的富商出身,凭着他太学生的士人身份也不应该与他家的几个雇工挤在一道。

她干脆相帮着东家推拒:“东家租赁的院落仅仅一进,除了存货的厢房就无的房间。若彭小郎君来,怕是一间窄小的屋子便要挤上四人。太过屈就你了。”

彭成话里头透着真诚:“无妨。就算是天下再贵重的人物,所眠处也不过只占一席之地。现如今能得有天有地的落脚点叫我不至于露宿,已是再知足不过了。”

金秀秀懒得与他多掰扯,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跟着进院门。

彭成注意到,此日门口的漆铺虽没有开张,但上头挂着的招牌干干净净,瞧不见一点水痕和积尘。

行进门中时,他更是惊异院中的景象同街上的泥泞完全不同。这里头没有半点冲刷来的淤泥,一副没有进过大水的模样。

他见金秀秀面容有些疲倦,又有些心虚自己才驻扎下来不稳的根基,将到嘴边的疑问都吞了回去。

金秀秀同他说:“你的住处暂且安置在最西侧的厢房。但灶房在东侧,趁还未到饭点,你可自行前去燃些石炭使用铁锅烧水洗漱。炉上热着的汤水不要倒走,那是我为自己预备的。”

彭成乖顺地点了点头。不就是先放石炭再添木柴去燃起它,简单!

经了泉州寓居生活的历练,他于生存自理的本事上大有增益。他回房先放了包袱,就预备去厨房烧水。

不过他在途经院中水井时不经意地向里头一探,立马改变了主意。

此井高不到一尺半、深不过莫约十五尺。不过里头的水仍是澄清,并未遭到污染泛黄。

见这角落暂时四处无人,他干脆放下从房中寻到的漆盆,就地脱了上衣,学着过去家中粗工们的模样,散了发打了水上来就开始冲洗起来。

身上的泥水被洗涤走大半,他愈发地显露出蓬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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