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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我不会对你说不(1 / 2)

孙妈妈正低头哄着孩子,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哦?娘子不防说出来,叫我们大家听听如何?”

金秀秀伸手抚摸孩儿的脸颊:“金立杉。杉与‘衣衫’之‘衫’同音,杉木则是漆艺里较为常见的木胎。不但能制成小物器大家具,还能成桥柱屋。我希望待他长成时,能傲然挺立地坚守汉家之衣冠,终能成器。”

吴家夫妇来自临安金家,自不会干涉东家的心意,听完话只点了点头。

隔着距离的陈荃却不乐意了:“孩子凭什么姓金?金四娘子,你可不能趁着我彭兄弟要务在身,就趁人之危!”

金秀秀攥着荷包,眼充火象,仿佛能将眼眶中的水迹顷刻蒸发了般:“要不是你们家事多,我又如何能这般轻易地得上儿随我姓的机会。说起来,还要感谢你们不是?”

陈荃愣头愣脑的,只觉得她这话冲撞了自己的主家人,气势汹汹地前来要为郡王夫妇讨要个理。

彭家漆工察觉不对,赶忙上前拉架。

吴家娘子抱着孩子向后退了几步,吴家郎起身挡到了东家的前头。

孙妈妈捂住怀中小儿的耳朵,呵斥剑拔弩张的二人:“多大的人了,尽知道拌嘴!你们两个跟我来!”而后抱着孩子起身向着隔音颇好的荫室走去。

金秀秀已认识到自己的失态,乖顺地随在孙妈妈的身后。

孙妈妈就似这家院中的亲长,陈荃也不敢驳了她的情面,只得随了他们去。

走进荫室关了门,孙妈妈只问:“娘子下一步计划怎么做?”

陈荃还未反应过来,气愤地指责孙妈妈:“她私自挪改了孩儿的姓还不够?还有下一步?孙妈妈,我敬你年长,你也莫帮着这商家女欺人太甚!”

金秀秀已稳下自己的情绪,不再同陈荃计较:“我打算将这边的生意交托给吴氏夫妇,过会就去临安求援。至于彭家的亲眷,在得知我郎君的具体安危之前,自然是要先瞒着。我的嫂嫂就是彭家女,我不想将孩子带回母家同她编扯借口。孙妈妈,可否劳你,代我照管这孩子一阵?”

陈荃木楞:“彭成怎么了?”

金秀秀将手掌摊开置于他的面前。

见到她的掌中之物,陈荃喃喃:“我识得这个荷包。彭兄弟日日贴身带着,怎会在这?”

金秀秀叹气:“他,准是遇上险阻了。我要去请求普安郡王夫妇遣人助我去英州。”

陈荃道:“我去!我也去!”

金秀秀断然拒绝:“这里的一家子老小还需你多多照应呢。”

孙妈妈拿了主张:“陈荃留下。但夫人交予我的差事就是与金娘子相伴。既娘子要去临安,我自是应当跟着才是。杉哥儿就由我带回府中暂住。假使金娘子出门在外想要通传消息,也不必分了心去另一头得孩子的信。”

金秀秀犹豫:“让杉哥儿住到郡王府去?这怎使得……”

孙妈妈打开房门,示意他们向外走:“金四娘子,你动作再慢点,获取到你夫君的消息就更晚些。”

金秀秀飞奔:“孙妈妈,我这就去收拾行囊。”

……

自己得空的情况下,金秀秀仍是喜欢孩子的事不假他人之手。

天气尚冷,出门在外又不比家中,孩子的尿布无法湿了就换。

孩子的开裆裤里除了塞上厚厚的普通的布条,还被金秀秀兜了浸过大漆的布做防水层,再打上襁褓,一日只需早晚两换。

孙妈妈有些晕船,在醒醒睡睡间反复无常,也无精力管她太多。

直到第三天她才略缓过来些,有力气看着金秀秀早起给捂了一夜的孩子换尿布。

两日下来,婴孩的屁股连带着大腿内侧已红了一大片。

孙妈妈心疼:“哎呀呀娘子,再这样下子小儿的肌肤怕是会烂!”

金秀秀第一反应是自责。

若不是她临在彭成远行前突发奇想,将这无辜的小人儿在无诸多亲友的祝贺下带降临世,今怎会使他遭上这般的苦?

她忽而涕泪俱下:“妈妈,我也不想的。只是如今在船上有诸多不便……”

孙妈妈起身麻利地将漆布垫于孩子身下,再拿起洁净的布覆好孩子下身,随后为其盖好被辱:“娘子想哭就哭吧。不过你需清楚,生完孩子头两年的女人性情大变是常事,再洒脱的人都易变的依恋幼儿,且时常会自责①。那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

孙妈妈见她仍闷闷不乐,于是推着她向外:“娘子不若一人出去走走,顺便向这船上的厨房讨要些油来,不管是菜籽油茶油还是猪油什么的,都行。到时候往杉哥儿屁股上涂几日,很快便能好。”

听见有能做的事,倒真能驱散些愧疚。

金秀秀找到船上的小厨房,想要讨要一点油脂:“大哥,我有一小儿肌肤起疹不可沾水,可否卖我两勺油为他做层润隔?”

厨工举着两个即将见底的漆罐子对着金秀秀说:“我们大宋经贸发达,蛮夷之地稀罕的油脂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贵重物。只不过对不住啊这位娘子,今日因明州靠岸时采买的人一时疏漏,忘记增补上厨房的油料了。”

“这样啊,打搅了。”金秀秀失望转身,却又忽然想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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