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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未见到他前将自己曝露(1 / 2)

金秀秀不懂歹人使的阴私,却也猜出了大概的意思:“小洪大人的意思可是,赵七莱虽受了刑,却看不大出外伤?”

洪迈点点头:“正是。多亏赵七莱这小子机智!他在被抓前当众闹了一场,搅得当地那叫一个人心惶惶。州衙恐激起民怨,已千叮咛万嘱咐那阉贼不管怎么行事都要照规矩莫触了法激起民愤。以至那狗贼,无法下死劲将七莱屈打成招。”

洪适叹:“哎,只可惜牢里虽托人走通了关系,但因着我们洪家子的身份,并不敢亲自前去看他。赵七莱的情况到底如何,也仅能靠线人通传了。”

几人又剖析了宦官倪詧的为人,直道这小人性子熏腐,以至翻遍临安都难找到能说动他的交好之人。

拖得久了就可将民间舆情平息,到时赵七莱的安危就可能出现变故了。

金秀秀突然亢奋起身:“现下由我去,是再合适不过了!”

洪遵打量着她:“你?不合适。牢狱岂是你能去的地方!万一看见你那夫君的惨样,哭哭啼啼引人注目怎好?”

金秀秀反问:“引人注目不好吗?我一个娘子家有嗷嗷待哺幼儿、多张嘴等米下锅,着急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不止要去牢中哭,我还要从他在英州的住处哭起,一路哭过去呢!”

洪适皱眉:“我们可直接送你悄悄潜入牢中见他一面。你确定在还未见到他前,就要将自己暴露?赵娘子,你就不怕倪詧会对你下手?”

金秀秀起身一拜:“歹人们不是最为擅长遇见难题,就解决掉提出难题的人?这方法,歹人用得,我自也用得!”

洪氏三兄弟面面相觑。

虽这么说完全不合适,但却能感受到面前女人心中按耐不住的蛇蝎。

洪遵道:“你若行事逾矩,我们可保不了你!”

金秀秀拜别:“自当不拖累洪大人们!若能确认周全了事,我再回客栈与你们汇合。”

……

夜色深沉,金秀秀回到自己的房间迅速擦洗躺下。

明日的后果谁也不知如何,现下能睡个安稳觉就睡个安稳觉。

睡过来,就都当是现下自己赚到的。

幸而英州温暖,并没有温州临安般的透骨湿冷。第二天过了辰时,金秀秀才能从眷恋的被窝中挣脱出来,面对自己无法料知结局的难事。

她从包裹中取出了自己在家中干活时常着的便装换上,袖口和裙下摆皆有斑斑点点遭大漆浸污到的印记。

金秀秀快速拢了个简单的发髻,并不肯像平日般上桂花香油固定碎发。额前毛绒绒和两侧飘荡的碎发,再配上她用冷水浸洗过的白净的脸,浑然一派人见犹怜的样子。

她背起行囊走出客栈,从洪家人告诉她的最热闹的街口出发,挑拣着门口围聚人多的铺子一家家地打探过去:“掌柜的好,你可曾见过一个名叫赵七莱的双十左右的高壮郎君?小女子家生变故,只能靠夫君外出谋生,赚些柴薪钱。家中已无他的音讯三个多月,家中已无半粒存粮。实在无法,我才将孩儿暂托在邻家,独身出来寻他。”

彭成那日一闹,为这没有江浙般热闹供游耍的地方添了不少热议谈资,极大地充实了庶民们的闲暇生活。

眼见这出戏竟能续出第二场,自发捧角的人也愈来愈多。

金秀秀从街口的平静礼貌问询,到近另端街口的涕泪纵横,真实的情绪有感迸发。

她完全不惧被人围观,开始主动地一遍遍向旁人解释:“我们夫妻都是最老实不过的农家人。原本我家老汉农忙时下地、闲暇时再去找些割漆晒漆的活补贴家用,一天两餐粗茶淡饭也很是安乐。谁知突逢变故,他不得不外出找差事,我竟没等到他人再回来!呜呜呜——”

有人鼓起勇气告诉她当日的情形,众人马上见着一个颜色好好的妇人,当着众人哭得脸色发白扑落在地,无助地捶打敲击。

听着地上那人一遍遍带着浓重鼻音泣血般呼唤着的“儿啊,娘定会帮你寻回爹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在场的感性男女竟有不少抹起了眼泪,纷纷赞誉起她对夫的忠贞。

有人从家中搬出张素漆藤椅,几个中年妇人自发地上前将她架起送到椅上坐好。

有人才注意到,她的手上已叫地上的石砾擦的血肉模糊。她惊呼:“赵家娘子,你的手!”

金秀秀惨惨地笑笑,左手捂着胸口用右手支着椅勉起身:“无妨,皮外伤。我夫君的住处或许有大漆,我们这些粗人经常磕碰,擦擦大漆便能止血了。我要,去瞧瞧我夫君的住处,看看他是否真有能力背着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

屏着“法不责众”的民风观念,一群人前后拥着金秀秀,走向事发那天就落了锁的小破屋。

因房东脑海中还留着那日的阴影,家中也并不短那不到百文的月租。那房子刚好还空着,并未对外放租。

如今见着为个寻夫的年轻母亲而开来的围观大部队,房主也不好驳了乡邻的面子,只好打开锁叫众人一瞧。

只见旭阳当空,里头却阴冷潮湿。没有窗户,能采光通风的只有墙壁上因土灰脱离露出的石缝和门洞。

墙根排着一列小坛,似是赵七莱为在码头修补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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