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归并没有逃远的打算,反倒是冲着石棉的方向飞去。
虞夕看见了他的动作,连忙大喊。
“不好,快些将石棉保护起来!他根本就不是想要带走石棉,而是想要直接将他杀了,毁尸灭迹。”
看着眼前形势突然大变,虞夕直接上前与山归交起手来。
容遇在后面追上来,对着虞夕歉意道:“这人的确疯狂,是我判断有误了。”
三人打斗间,一个角落处,一盏烛台默默往一边倒下。
这一幕只有容遇看到了,他本不以为意,可是下一秒却又突然想到什么,心中大惊。
不对!这大白日的,山归岂会无故点然一个烛台!这一定不寻常!
果不其然,烛台燃烧之后散发出来的味道让容遇瞬间皱起眉头,随后恍然大悟。
又是毒!
而且这次毒性极其强烈,看来山归是下了狠手!
“虞姑娘你快退后,让我来对付他,这附近有毒气,马上离开!”
虞夕一听,想了想,直接离开了后院,但却并没有走远,而是在院门后远远注视着容遇与山归之间的争斗。
这边的山归却在靠近容遇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
“您身上的味道,是您的家乡来的吧……若是我告诉了其他人您的身份,不知您会如何呢?哈哈……”
容遇退后几步站立,皱起了眉头。
自己身上的味道一直想尽办法也无法完全除去,没想到倒是被这山归钻了空子。
还没等他开口回应,却听见山归又开始大放厥词。
“可笑那家老妪,被家中子孙忽视,常常只能吃上剩饭,偶尔还得饿肚子,死后却因为我的善举让她得了重视,你们没瞧见吗?她那些孝子孝孙,可是对她又敬又怕的,就连吃饭都得先对她毕恭毕敬,虚情假意一番。”
“若不是你,她可以活得更久。”
“活得再久,与猪狗又有和区别?你没听说过吗?老而不死视为贼!她家本就穷得揭不开锅了,她却仍旧赖着不走,可真是不要脸,倒不如让我来送她一程,也算是为大家做了贡献。”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恶毒,除了拿无辜的人试药之外,你还视人命如草芥,视老弱者为累赘,何其无情!”
“哈哈哈,是他们自己贪财,我说我与她有缘,要给她送一副可以长寿,被寿星公开过光的碗筷,她乐呵呵的就接过了,还要拿着它日日吃饭,你说是不是可笑,自寻死路而不自知呢!”
“你好狠毒。”
“一般一般,你还没见过……”
山归突然停下,像是有些顾忌,连忙住了嘴。
容遇见此,倒是有些稀奇:“连你这样的人也会有害怕的?”
“那又如何……”山归说完,像是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低着头让容遇看不见他的表情。
山归似是极好面子,很快又控制不住的大声喝道。
“那老妪更是愚蠢,见自己老了,时日不多,害怕本就贫穷的家里为了给她操办丧事耗银子,就特意来找我,说是要我劝她的家人们将钱省下,都留给孙辈,她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不值得。”
容遇再也控制不住,再次开始了攻击,可是这一次他却发现,山归竟全然没有防御的准备,直直将胸膛暴露在他的眼前。
“快住手!”
虞夕之前隔得远,不曾听到山归之前都说了什么,只看见容遇近乎失控的朝着山归挥了一掌。
可是,那边的山归在她喊出那一句之后,就已经受伤倒地了。
竟还是晚了……
“哈哈哈,到最后,还是我赢了,你们永远也猜不到背后的人,是谁!”
“你们敢毁了他们的计划,也活不长了。”
虞夕跑过来,在山归的跟前蹲下,低沉着声音说:“他之前所说,只为了刺激你,只求了结自己。”
看着容遇脸上的挣扎与复杂,虞夕叹气轻声问:“他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却只听到容遇的叹息,像是不愿意告诉她。
“背后的人究竟多厉害,竟让他畏惧成这样,不惜自杀也害怕落入别人手中。”
难怪山归这一次性格大变,与之前初遇时没有准备的感觉完全不同,原来,他一开始就是抱着狠心来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不知他到底为何,选择了自己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