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你这香蕉,就是那从槐牢里逃出来的谢公子种的吧?”
“有这么巧?”容遇也惊住了,看着手里吃了一半的香蕉沉默起来。
“走吧,顺便把你这担子香蕉也给带上,我们继续往罗彼镇走!”虞夕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摆沾上的干草。
据之前方霜给的消息,那位谢公子,如今正住在罗彼镇中。
……
容遇一路上都对角城的乡下极感兴趣,常常指着各种农作物问虞夕都是些何物,又该怎么吃,而虞夕与马车里的一堆香蕉呆了一路,只觉得连坐的地方都不够了,回答起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时颇有些不耐烦。
“虞姑娘,前面堵住了,我下去看看。”
一路上容遇担当马车夫,为了方便,一身布衣打扮,额间还绑着块浅蓝色的布条,可惜他长相过于俊美,即便是穿上这平民的衣服,也不像是什么寻常人,倒像是溜出来玩的公子哥儿。
虞夕掀开因为沾了雨水而显得沉重的车帘,探头往前面瞧去,前方的混乱已堵住了唯一可以过河的桥,桥上站着几位高大的身着红衣的人,他们周围围着数十位村民,仿佛激动的讨论着什么。
“前面那些穿着红衣的,可是角差?”
容遇自前面归来,在马车下说:“是,可角差由角皇亲设,唯有命案方会亲自出马,看来前方的事情并不小。”
桥其实并不窄,更是以石板为造,可过马车,如今上面却全是人,想要过去是没法了。
“那我们也去听听。”
那边讲得正认真,连虞夕和容遇靠近都没人注意到,还有些后面来凑热闹的村民也跟着听得一脸专注。
一中年男子正被围在中间,讲着自己的见闻。
“今日小民本是在这桥上歇歇脚,见桥上有人,就想和别人聊上几句,见桥下岸边有人捕鱼,便去调侃了几句,打听下他的收获如何,却在低头的时候,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角差板着脸继续问。
“看见了女鬼啊!”
看着眼前村民慌张的神色和离谱的语气,角差也无语了。
那村民许是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一边说还一边指着桥下方的位置。
“你们快看,就是那里!就是那里!”
听他说完,村民们纷纷避之不及,反倒是几位角差跟着走到了桥边俯身去找寻他说的东西。
虞夕见了,趁着人多没人注意到她,也跟着走上前,俯身去看。
“倒是想不到虞姑娘竟对这种事这么关心,还特意下马车去看。”容遇见到虞夕也下了车,只好跟上去。
这热闹看的……虞夕只觉得无语。
“虞姑娘怎样?看到了什么?”容遇凑到她身边,低声问。
虞夕退回去,看了他一眼,很是淡定地说:“嗯,白白的,泡大了。”
桥上的老男人还在夸张的冲着衙役诉说自己看见的。
“就是下面,我瞧着,是一个女的!”
“还有,她的肠子都流出来了。”
“还有……你们看,那女鬼的鬼手鬼脚还在动呢……”中年男子突然又大喊。
原本在这钓鱼的村民听到后,也都跟着脸色变了,将自己刚刚捕到的鱼尽数扔得远远的。
容遇见了一脸无语:“他们看着怕是不敢再来这儿捕鱼了。”
不过想到之前那村民说的,肠子都流出来了,他有些奇怪:“虞姑娘你说,会不会是这女子死前便遭受到攻击,才会……”
虞夕低头深思,回了一句:“我看未必,或许……是那河中的鱼类吃了她……”
“那这附近的鱼……”又是被谁吃了?
两人陷入沉默,却又听见一声惊声尖叫。
“你们快看,又来了,这回来的,是白骨啊!”
两人连忙抬头,往河流的远方望去,见竟真的有数具白骨往这边过来了,散落的人骨在河面上顺水而下,透着一股子瘆人感。
坐在自家板车上的村民忍不住喊了一句。
“这事情太晦气了,老林你待会儿快些回家去吧,再好好给你家祖宗烧几炷香,让他们好好保佑你!”
“那行,我先溜了啊。”中年男子一边发着抖一边推走了自家板车,不敢再往河里看一眼。
容遇看得莫名其妙,也跟着扭身往拱桥下方去瞧,却什么也瞧不见,直到虞夕给他指了位置才勉强看到随着水中流水逐渐浮起的,类似人的手脚的东西。
这附近有不少人都发现了尸体,可唯有这具女尸被人发现,想来是因为她被水冲到这桥底后,正好被堵在了这里,没有继续飘到更下游的地方去。
一时之间,全部闹开了,在场的人都乱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
村民们各有各的猜测,但都各个离谱,又说可能是自家隔壁的妇人性情阴郁,总被相公欺压这才想不开跳了湖的,也有人说或许是有人欠了钱,无力偿还,被人逼到了河边才只能选择跳河的,只是他不通水性,直接淹死在了水里。
虞夕有些佩服这些村人的想象力,侧头与容遇对视了一眼,想要问他可有发现。
容遇摇摇头,低声回答:“隔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