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虞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不知之前那些流窜的人贩给她喂了什么药,竟让她昏睡了这许久,好在有容遇这样的人在,倒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才刚刚睁眼,就有人通知了容遇,没过多久,在外间的容遇就一身药气的走了进来。
虞夕看着容遇此时的打扮,只觉得别扭,仿佛之前与她一路同行的那个容遇,已经不在了。
容遇却没注意到虞夕的不适应,反倒是有些着急的想要告诉她什么,他挥退了一旁服侍的侍女,直接来到虞夕跟前说。
“这几日内,角国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角城大乱,夺嫡之争的恐慌已经渗入民间。”
虞夕听了后,心里一惊,不过她心中早有准备,倒也还算冷静。
“二是,你的哥哥,虞朝,正式回归角城,继续他虞家少家主的位置,就在三日前,他突然身随君子剑,出现在了虞家大门前。”
虞夕一听,倒是担心起来:“他为何,又用回了自己的身份?”
“如今角家自顾不及,哪有时间计较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不,不对,我总觉得,这吴朝的身份,会更适合他行动,他这么做,一定有其他的目的。”
虞夕连连摇头,如今局势变化得太快,自己又不在角城,如今怕是麻烦了……
“什么目的?”
“比如说,他想要……去什么地方?”虞夕猜测。
“乱世是需要一个开始,但一旦开始,就会维持许久,我们得避一避了……”容遇担心起来。
“虞姑娘,我们之前参与的太多,眼下离开角城,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他想要劝虞夕留下来。
虞夕追问:“可还有其他的消息?”
“都在这里了。”容遇说完,又取出一叠信件。
两人随后一起看角国的来信,看完之后,虞夕才感慨起来:“难怪,虞朝会出手替那二皇子夺鱼妃的仵作本子。”
“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想要打乱这平衡,开启乱世,自己称王,还是早已经占了队,我想,如今虞朝已经公开站在他身后,这事情,已经不必再猜了。”
原来这虞朝,竟是站的二皇子的路子。
“他不会轻易支持一个无所事事的无能皇子,看来之前口脂镇的那位二皇子,如今也已经回到角城里了。”
“为何这样说?”
“这样的机会,若是他不亲自坐镇,岂不是便宜了其他皇子?若是……角皇去世,他却不在角城,一切都会变。”
“二皇子,伽蓝王有请。”这时,门外突然有人禀告。
容遇看了虞夕一样,点点头就先离开了。
他才刚出门没多久,就又有一个长得与容遇至少有五分相似的人走了进来。
虞夕不用看也知道此人并不是容遇,之前容遇身上尽是药草味,怎会这么快消失?
看来,之前就是他,支开了容遇。
“不知伽蓝王要来和我说什么?”虞夕声音淡淡。
伽蓝王进来后就背着手站在墙前,问她。
“你知道为什么这一块墙的颜色,比之旁的地方,颜色更深吗?”
虞夕跟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果然如他所说。
伽蓝王没等她的回答,只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里曾经是我弟弟的寝殿,他的床,就放在这里。”
“那年,他每日醒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喷血,我亲眼见着他一次次的将身体折磨成不成样子,喷洒在床边的墙上,留下那些让人看了就害怕的痕迹。”
“他对待自己,有时候确实残忍。”
“即便是他成功了以后,我们都不敢再进到这间房里,也不想再让他住在这里,于是就让他搬了出去。”
“这里也被重新刷上了彩漆,可是在他身体上留下的痕迹,我们都知道,也无法忽视。”
伽蓝人喜欢花哨的颜色,就连墙面都是彩色的,可她想象不出来,那一处的彩色,竟是为了掩盖容遇的残酷过往而存在的。
“看见墙上的那幅画了吗?那是我给他画的。”
“这幅画……”
这画中的应该是容遇,画中他身处沙漠之中,整幅画中只有他一人,他孤独萧瑟的背影,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也猜得出他在等待什么。
明明是单调的背景,整幅画给人的感觉却有希望,因为这时并非是最美的夕阳时刻,而是日出。
“他为了得到最重要的那味药,竟一个人硬生生在沙漠里等了十日,谁劝也不肯回来。他只带了干粮和水,在他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死活不知了。”
“我把它挂在这里,就是在提醒我,不能辜负了他的付出,我得比他更加努力,为了伽蓝。”
伽蓝王回想起当初所见,只觉得心疼。
“所以虞姑娘?你认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之所以常常叫饿,其实是因为他为了养出百毒不侵的体质,身体受损严重,即便是后来好了,可也饿得快,吃什么都不顶用。”
“我之前见他总是随着带着饼,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以为他是真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