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可怜——自从这个念头在许知南的脑海中冒出来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好意思再继续找林嘉年的事儿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原谅了他拒绝和她坐同桌的可恶行径! 接连半个月,许知南都对林嘉年爱答不理的,并且以一种极其强势的态度将两张桌子之间的桌逢划定为了三八线,但凡林嘉年的胳膊肘或者他的任何东西有丝毫的越线趋势,她必定会兴师动众、煞有介事地讨伐他一番。 但是她却从未考虑过找班主任调换座位。 林嘉年也很诧异于这一点。 他早已做好了许知南会彻底和他划清界限的准备,却没想到她会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倔强的多。 只不过这小半个月以来,他没少遭到冷待遇罢了……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料峭的春天。三月初旬,许知南来例假了,体质原因,她每次来例假肚子都会痛,连带着胯骨和大腿两侧的肌肉都是酸疼的,每每都要靠着布洛芬续命。 然而就在她的大姨妈来临的第一天,学校却停水了。 这天早上进教室后,水杯中破天荒的没有热水。许知南无奈地晃了晃空荡荡的水杯,虚弱无力地趴在了课桌上,内心有点悲催:没有热水,连止疼药都吃不了,只能继续疼着。 林嘉年察觉到了她的不舒服,看着她手摁小腹的动作,他也猜到了什么,略带歉意地解释了一句:“好像是半夜停的水,今天早上我去水房接水的时候水箱里面已经没有水了。” 许知南的脸色极其苍白,已经没有那份余力去和林嘉年计较前嫌了,脸埋在胳膊肘里,蹭着臂弯点了点头,然而在两秒钟后,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扭过了脑袋,双目直直地盯着林嘉年,难以置信地问:“是你给我接的水呀?” 林嘉年紧张地抿住了薄唇,迟疑地点了点头。 许知南蹙眉:“每天早上都是你么?” 林嘉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尴尬地点了点头。 许知南奇怪又无奈:“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呢?”她一直以为是那些追她的男生们起早贪黑地给她接的热水呢。 而且吧,从小到大,追她的男生多了去了,那些讨好女孩子的伎俩她也看的习以为常了,所以从来不会把接热水这点小事儿放在心上,更不会为之感动。 家里的阿姨也能帮她接热水,就连她三岁多的弟弟都能给她端茶送水,这完全就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和感情的行为,最低廉的追求女孩子的方式而已,但凡是个心理正常点的女孩子,都不可能为之感动。 但是,林嘉年好像不太一样。 他和那些曾经追求过她或者正在追求着她的男生们都不一样。 他的目的好像只是为了帮她接杯热水,而不是对她有所图,不然他早就像是其他人一样铺天盖地地炫耀自己对她有多好了,就好像她不接受他们的追求就是她不知好歹一样,八班的那个王书就是典型的代表,像是个祥林嫂一样,每天都在向身边的“诉 苦” 9952“❏()_❏” 的评论? 纯属智障! 她一点都不感动,只觉得丢人!丢死人了!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认为她是个负心女,辜负了王束的一片真心,还有好多跟王束关系好的哥哥弟弟、姐姐妹妹们,义愤填膺地替王束打抱不平……真是奇怪,他们有什么好不平的?她从来就没有答应过王束的追求,每次都是明确且态度十分坚决地拒绝了他,既没有吊着他也没有搞暧昧,怎么就成道德败坏的渣女了? 其他的一些追求者们,也都和王束大差不差,不接受他们的那些类似于孔雀开屏似的除了花里胡哨之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追求,就是她的错,是她不知好歹,是她故意勾/引他们,全都是她这个红颜祸水的错! 她觉得,自己的名声,都是被那些好高骛远的男生们给败坏的! 她讨厌一切自命不凡的人和事。 有钱的男生她见的多了,长得帅的男生她也见得多了,这两样结合起来的男生她更是见识过无数,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林嘉年一样让她感觉到舒适。 他待人接物的方式就像是一股春风,温暖,和煦,却又看不见,摸不着,不会给对方造成任何心理上的压力和道德上的约束,恰到好处地、水波不兴地吹拂着你,令人心旷神怡,倍感轻松。 许知南突然开始懊恼了起来,她怎么会怀疑是其他人帮她接的水呢?那些人又怎么可能默默无闻地帮她接水呢?就算是没有当场表明,也会在私下给她发消息,以一种询问的口吻告知她是谁帮她接的水,就好比那些堆积在她课桌上的零食,看似是没有标记赠与者的姓名,实则每一个人都会给她发条微信,发出类似于这种的询问:【我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