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转身,用奇怪的目光表示询问。 金色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间穿过,碎碎闪闪地落在了地面上,她执伞而立,身形窈窕,美的浓烈,看似是一位成熟的性感佳人,那双大而灵动的狐狸眼中却闪烁着明亮又稚嫩的孩子气。 岁月在她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她好像还是那个在排球场上红着脸结结巴巴对他说话的明艳少女。 齐路扬目不转睛地望着许知南,张了张好看的薄唇,却欲言又止。 他想再抱抱她,想最后拥抱一下眼前这个他牵挂了好多年,却因为心高气傲不小心弄丢了的女孩。 但又没有勇气去提出这个要求,因为他预感到她一定会拒绝。 犹豫许久,齐路扬终于迈开了脚步,快速朝着许知南走了过去,低头钻进了她的伞底,张开双臂抱住了她。 抱得很轻,双臂克制地揽着,几乎没有触碰到她。 许知南僵住了,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就在这时,齐路扬突然在她的耳畔说了一句:“你要是能再喜欢我一次就好了。”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言语间充斥着无法挽回的遗憾——年少时的他,要是没有那么高傲、那么自大就好了。 不知为何,许知南的眼眶莫名有些酸涩。 她是真的爱过他,很明确地爱过。 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带给了她一场肆意浓烈的热恋,让她寂寥无光的学生时代变得灯火辉煌。 但他们之间的这场爱情最终却只落得了一个草草收场。 他的性格太过张扬,太过桀骜不驯,而她又太懦弱,太执拗,从而就导致了他们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她想让他收心收翼,他却想让她展翅高飞。 他们都学不会向彼此妥协,也都无法认可彼此的人生。 最终的破裂似乎是注定的。 即便他们当初没有那场争吵,即便她没有嫁给林嘉年,他们的爱情也不会善终。 有些人之间,命定了是要存在遗憾的。 许知南垂下了眼眸,吸了吸微微发酸的鼻子:“我可能、没办法再喜欢你一次了……往前走吧齐路扬,你肯定会遇到一个能够陪你展翅高飞的人。” “或许吧。” 齐路扬松开了她,后退一步,退出了伞低,站直身体的同时,再度扬起了唇角,神色复又桀骜张扬,“他要是对你不好,给我打电话,我让他后悔。” 许知南笑着说:“不会的,他对我一直很好。”说完,她便重新迈开了脚步。 齐路扬一直伫立在炽热的阳光下,目不转睛地看着渐行渐远的许知南。 其实他很想告诉她,自己大概是完不成她对他的祝福了,因为他已经不想展翅高飞了。 和她分手之后,他又谈过两三场恋爱,但每一场都不超过半个月,那种新鲜又刺激的感觉再也吸引不了他。 他心头的那点儿不安分的躁动感在一夕之间被填平了。 他开始怀念她身上那股笨拙的孩子心性,怀念和她在一起时的温暖与踏实感。 从那之后,他再也没谈过一场恋爱,开始收心收翼,不再风流也不再肆意妄为,终于学会了乖巧听话,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许知南上车后,将包放在了副驾驶。前后都有车,她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车从拥挤的停车位上开出来。 林嘉年眼睁睁地看着许知南的车与他的车擦身而过。 其实,从她走出咖啡馆的那一刻起,他就屏住了呼吸,内心深处升腾出了一股不该有的渴望与期盼:他想让她发现他的车,想让她注意到他的存在。 但是她没有,自始至终都没有朝着这个方向看一眼。 她的眼里全是齐路扬。 他还看到了他们在伞下的那个拥抱,和六年前的情形类似。 他知道齐路扬在他们结婚后来找过她,一直都知道。 那天上午,她下楼买葱,却迟迟未归。他担心她出意外,把鱼腌好之后就脱下围裙出了门,才刚刚转过街角,就看到了她和齐路扬。 他们两个都在哭,崩溃又绝望,如同一对被强迫分开的苦命恋人。 他没有走过去,卑怯地躲藏在街角,手足无措地捏着拳头,自惭形秽到了极点。 他从不后悔回答了那一声“敢”。 他这辈子做出的最勇的一件 事就是回答了那一声“敢” 。 但是他不应该和她结婚,不应该和她领证,更不应该碰她,不然,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和齐路扬在一起了。 从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就像是一条沉重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