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容悦走在两个人的身后,时不时地朝前张望。 行至御花园的小凉亭不远处,盛容悦故意出声咳嗽了几声,提醒在那等人的萧晋河。 小凉亭中,萧晋河负背而立,仰头望着天空,让人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侧脸,侧脸的弧度和倾泄的阳光完美融合,乍一看,会让人觉得仿佛谪仙,风度翩翩。 听到轻咳声,萧晋河心领神会,对着天空竟然装模作样地吟起诗来。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 “小辞,你来了啊!” 萧晋河故作惊喜地回过头。 侧脸还能看得过去,这一转过来,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让盛九辞觉得侮辱眼睛。 “本王刚作的诗,你觉得怎么样?” 萧晋河从凉亭里走出来,本想让盛九辞猛夸一顿自己,毕竟以前她每每看到自己吟诗作对,便像一个痴女一样崇拜他、毫不吝啬地夸赞他,萧晋河很是喜欢这种被她吹捧的感觉。 本以为她这次也会如此,但盛九辞和萧凌宴交握在一起的手让他猛地停住了奔过去的脚步,神色也由喜悦转为震惊。 “小辞!你怎么和皇叔在一起?” 盛九辞清明的眼眸妩媚丛生,全然没了之前见了他痴迷的样子。 萧晋河的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来。 “王爷同我有婚约,我们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盛九辞声音清淡,带着疏离之意。 盛容悦偷偷朝着萧晋河递眼色。 萧晋河会意,眼眶红了起来,冲上前握住了盛九辞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拽。 “小辞,你快过来本王身边!” “皇叔,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小辞!” 这护犊子似的架势让萧凌宴的眉心重重地拧起,目光中好似卷起一阵阴风。 盛九辞奋力甩开萧晋河的手,言辞犀利,神色冷漠阴沉:“八王爷自重!也请不要这么叫我,我们并不熟!” 见她回到萧凌宴身边,萧晋河的脸色顿时僵了。 “小辞,你在说什么?本王还专门为你作诗,等你来,你不是最喜欢本王作诗了吗?” 萧晋河不信邪,试图挽回,怯懦地看了眼萧凌宴之后,挺直腰身,义正言辞道:“如果是皇叔用整个御史府威胁你,你别怕,本王会帮你解决!就算是皇叔,本王也是不怕的!” 说不怕都是假的,萧凌宴狠厉是出了名的,凡是落入他手里的犯人都会生不如死。 但母后告诉他,这江山和萧凌宴毫无关系,很大可能就是萧晋河的,所以他没必要怕他。 思及此,萧晋河的心又硬朗了几分。 萧凌宴眯着眸子,很想知道旁边的人儿会怎么做! “作诗?举头望明月?明月在哪儿呢?头顶那么大个太阳你看不见?堂堂八王爷,竟然冒用他人做的诗,简直有损皇家颜面!” 盛九辞不屑地冷笑一声。 萧晋河头一次在盛九辞这里听到了羞辱他的词汇,顿时气血上涌。 盛容悦生怕他坏事,在一旁疯狂眨眼睛,萧晋河才勉强平息了怒火。 “小辞,本王知道你有苦衷,本王不怪你,你做任何决定本王都支持。”他深情的模样换个女子见了都会动容。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白色的帕子,帕子上的鸳鸯图案都是金丝所绣。 萧晋河递上前,态度谦卑又诚恳:“小辞,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金丝白帕吗?本王找了很久才找到,重金难求!” 盛九辞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眸光泛冷。 这帕子有问题,上一世,萧晋河就是用这个帕子诬陷她勾结外男,坐实了她私通的罪名,然后装作不嫌弃她,大度地娶了她,好让盛九辞对自己死心塌地。 见盛九辞没有收的意思,盛容悦连忙笑着道:“这金丝白帕可不好找,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想来八王爷是花了心思的,姐姐,要是我,我肯定就收了。” “那你就收着呗,这帕子我根本不稀罕。” 盛容悦笑意僵在脸上。 这盛九辞今天怎么油盐不进呢! 萧晋河握紧了帕子:“小辞,这世间不会有人像本王这般为你找你喜欢的东西,还是如此贵重的东西。” 萧凌宴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清冷的目光从金丝白帕上面一扫而过,最终落在盛九辞的脸上。 “本王府上有上百个金丝白帕,只要你喜欢,你都可以拿走。” 盛九辞微微睁大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