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听觉倒是清晰的很,耳边挤进一道击打声,紧接着脖子上的力骤松。
林等整个人向前软了下去,落进一个怀抱。
一只手在她后背拍着,给她顺气。
林等被人翻了过来,迷迷糊糊中,她看见江难的脸,嘴巴一张一合应该是喊着她的名字。
她皱起眉头,偏过头,手握成拳抵在他的胸口像是在排斥。
半边脸的泥发硬发臭,狼狈又难看。
之后,林等没了意识。
医院病房里,她睡了一天,醒来天已经暗下去,睁开眼守在旁边的是贺之行,握着她的手,眼睛都怔红一眨不眨的,看见她醒了,立马上前喊她的名字。
贺之行面色不太好,仍极力安抚她的情绪。
林等没说话,只是冲他点头笑了笑。
她两个晚上没睡好,医院这一觉着实让她睡了个够。
“等等别害怕,我们回家了。”贺之行给她理了理睡乱的头发。
“对我平安回来了,之行哥你别再担心了。”她反过来安慰他。
“以后大半夜绝不能一个人出去,你不应该只告诉徐莺,我是你男朋友。”贺之行正色起来,“这次好在救得及时,你真出事了我怎么和叔叔阿姨交代?”
“知道了。”林等默默受着。
贺之行也不忍心絮叨她太多,“对了,你那个同学……”
“不是他。”林等立马辩解,“他手机被别人捡走了,和他没关系。我们高中之后就没联系了,我还以为他有急事找我呢。”
贺之行忽然沉默,而后一转神色。
“等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这次,确实要谢谢他。”
林等点点头,病房的门开了,来的是徐莺和许白。
“等等,你终于醒了!”徐莺险些没忍住给林等一个拥抱,她能虎口脱险,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饿了吧,我给你买了粥。”
“饿死了。”林等叹了口气,一天没吃饭了,能不饿吗。
徐莺泪腺低,缠着林等说了许多,许白摸了摸鼻梁,好不容易才能插得上嘴:“那个,周易然跑了,但警察逮到了两个人,审了一个下午,那两个人招供,说为勒索钱财。”
可真的只是勒索钱财这么简单吗?
“挺好的。”林等听完,忽然说。
她心里清楚,周易然这个人心理扭曲的很,不知道这一次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贺之行在医院撑了太久,林等催促他回去休息,许白在外面守了一会,房间里只剩林等和徐莺。
林等静静看向徐莺,后者就知道她想什么。
“江难把你送到医院,之后在病房外面呆了会也不进来,听了一会儿之后就走了。”
“走了?”林等皱着眉,面露怪异之色,“他怎么会在北城?”
徐莺想了想,“好像是来北城有事刚好在,具体许白也没告诉我。”
又回忆起什么,掏了掏口袋,拿出一个手机。
“对了,这个是周易然身上掉的,他帮你拿回来了。”
林等的手机,原来一直放在周易然身上。
她接过手机,发现并没有什么破损。
“他没再说别的什么吗?”
“有吧,我那会路过病房门口,他和许白两个人,好像是在聊周易然。”
“……”
“对了,还有周易然那个混蛋,他为什么绑架你啊!”提起这个人,徐莺就一肚子火。
林等没什么心情提他,撇过头:“他有病。”
白天睡多了,林等入了夜怎么也睡不着,她本想看手机,就听见病房外有窸窸窣窣的响混杂着脚步声。
而后,几秒又陷入了安静。
林等看了手机已经十点多了,许白难道还没走吗?
怕吵着徐莺,林等只故意轻声咳嗽了几下,她拿几个垫子靠在背后,坐了起身。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亮了,上面显示来电。
一串陌生的号码,来自申城。
她犹豫片刻,又怕对方挂断,还是按了接听,放到耳边。
最开始是静,只有微末的呼吸。
“林等。”低哑沉沉的人声传来,就这么一句,她抓着被子,指尖下意识抖了下。
她不回话,电话里的人沉默几秒,又继续。
“这是新号码,之前那个拉黑。”
“知道了。”她终于没什么情绪地回。
那头轻轻嗯了一声。
林等皱起眉头,打开被子悄无声息走下床,“没别的事了吗?”
“......没了。”
林等放缓脚步,走到病房门口,握住门把手一气呵成打开房门,扭头,看见了弓着腰坐在椅子上打电话的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