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等眨了眨眼睛,在沙发沿坐下,“我去药店了。”
说着目光落到桌上的药盒给他示意,“你就这么躺一晚上,倒霉的可是我。”
“……”
“哪里可以烧水?”
“厨房里有饮水机。”他收回视线,侧过头,手慢慢松开。
林等起身去了厨房,按下饮水机开关烧水。
江难醒过了,可是没找到她人。
林等接了热水,回了客厅拆了药盒,坐到小沙发上。
“坐起来。”
江难睁开眼,没磨蹭,掀开被子坐起身。
林等把水杯连着药板一起递给他。
睡衣的领口被扯乱,江难像是没看见,只接过水杯,一仰头喝下。
他脖颈的经络分明,喉结动着,林等目光瞧得一直,很快转向别处。
喝完水杯,放在膝盖处的药板因为江难的动作掉到了脚边,他装作没看见。
林等叹了口气,蹲下身想捡起来放到茶几上。
她刚伸手便和方才一样,毫无预兆被江难抓住手腕,向上抬起,连带着她的目光一起往上。
他垂着眸,只能看见一个不大不小的眼缝。
林等抿了抿唇,状若平静道:“江难,你有起床气啊……”
少年舔去唇角的水渍,慢慢垂下脑袋,凑到她脸近时停下。
林等一愣。
他只是捡了脚边的药板。
林等努力控制着自己面不改色,江难握着她的那只手忽然松了。
“别和上次那个人来往行不行?”
毫无厘头的话,林等一头雾水。
“哪个?”
“年末那天晚上,你们学校的,我记不得他叫什么。”他也懒得记。
林等眼底泛起了笑意。
成星海在他这怎么连名字都不想记住啊。
“哦。”林等敛着嘴角,随口一应。
江难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目光移到别处。
“随便说说,他长得不太吉利,你注意点。”
“……”林等想笑,又隐忍得很,语调都变得怪异,“我说哦,就是好的我答应了的意思。”
江难重新躺下去,背过身,和那会一样的姿势。
林等把水杯和多余的药收好。
过了一会,他冷不丁问:“想回学校么?”
“今天雪很大,学校停课。”林等没直接回答。
江难用气息发出一声嗯,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那就留着照顾病人,就当你报答我收留你。”
没听到回答,他闭着眼的脸上忽然一痒,有东西落上去了。
是几缕头发,他平躺过身,眼前是一张倒着的脸。
林等站在沙发前,弯着腰看他。
“昨晚睡得好吗?”
他的视线不歪不斜正好落在她的唇上,未加粉饰,淡色饱满。
重新闭上眼,他回:“挺好的。”
林等勾了下唇角,“我也是。”
“回房间睡吧,反正这会也空着,睡沙发总归不太舒服。”林等站直身子。
江难没动,“要我抱你?”她淡淡地问。
下一秒,江难从沙发上坐起身,手上捞过被子,从林等身旁绕过,径直进了卧室。林等跟过去,趴在门框上,“吃了药再睡会儿,中午我叫你。”
“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难被几声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耳根子发麻,他想不醒都难。
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已经一点多了。
江难半坐起身,靠着枕头,听着外面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出一声低笑。
房子里有个人,明明是冬天,他却感觉到了生活的热气。
不仅是生活,好像还是家。
江难从卧室里出来,和餐桌旁的林等对上视线。她一愣,把盘子放下,“这就醒了?我还没叫呢。”
他靠在墙上,好整以暇盯着餐桌上的菜肴,“你在做饭?”
林等面不改色,“对。”
江难兀自点头,往厨房里走。
林等见状,用身体把他拦住,“干什么……”
“洗手。”
“……去卫生间洗。”
“太远了。”
林等眉头一锁,“你怎么这么懒了。”
江难:?
林等瘪了瘪嘴,让开:“洗吧。”
进了厨房,一股奇怪的味道直钻鼻腔,洗洁精、酱油、醋,甚至还有烧焦的味道混在一起,难以言喻。
整间厨房倒是完整干净,不仔细看没什么毛病。
江难半弯腰打开水龙头,余光扫到煤气灶上沾着油渍发黑发焦的铁锅。他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