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不减。
嘉宁揉了揉发痛的腰,掀开帘子张望,怎么勾弦还没来,真是慢死了。
“都等你们好久了,怎么才来啊。”
草垛后,勾弦美美睡了一觉,听有人叽叽喳喳,坐起一看,两人总算来了,不过李言怎么不在,他不是让李言去截停她们吗?
“赶车进长安,去官家驿站住下。”
杜檀昔把缰绳递给他,转身坐回马车,在嘉宁打哈欠时悄悄卷起袖子看了一眼,胳膊上青青紫紫几道瘀痕,怪不得那么疼。她装作若无其事把手往里缩了缩,靠在车壁假寐。
查过通关文牒后,顺利进城。
守卫望着走远的马车,招来同伴:“快去通知知府等人,钦差已抵达长安。”
杜檀昔虽是秘密前来,但每任钦差上任之时都要向外公布,以防有人冒充,他们一查文牒就知道了几人来历,忙让人通知本地大小官员。
自古钦差就代表着皇帝,行使监督检查之权,要是无事也就罢了,如若查出些什么,再到天后跟前说几句,长安上下官员都要吃罪。
到了驿站,出示身份文牒后役卒立刻引她们去上等房,随后送来好茶好饭。
杜檀昔知道歇不了多久,从包袱中拿出药,卷起袖口轻轻涂抹。
不过一炷香时间,外头敲了敲门:“钦差,长安官员前来拜见。”
“知道了。”
知府携当地百官在楼下等候,听楼上传来动静,抬头望去,见一名女子含笑而来,后面还跟着一位年纪稍小的娘子。他们早就知道此任钦差是天后身边的女官,见其双手捧着圣旨更确信无疑,躬身拜见:“微臣长安知府杜佑臣携长安官员拜见钦差。”
“杜知府请起,”杜檀昔虚扶了一把,笑道:“没想到知府还是我本家。”
杜佑臣客气道:“能与杜钦差当本家是微臣的荣幸。”
“这是天后任命圣旨,知府可以看看,是否有假。”
看着递到面前的圣旨,杜佑臣推辞道:“即是圣旨,自不会有假,钦差和郡主一路远道而来,晚些微臣在天然居摆宴为二位接风洗尘,不知钦差意下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佑臣看向嘉宁,寒暄道:“不知崔侍郎近况如何?”
“挺好的,身体好,胃口好,多谢关心。”
他笑道:那就好,不打扰钦差和郡主歇息了,告辞。”
两方客气完,杜檀昔笑意淡去,眉宇透着浓重疲惫感,转身上楼,今日费心费力,得好好歇歇,不然难以应付晚上的饭局。
嘉宁精神劲头足,好不容易回到长安嚷嚷要出去看看,勾弦愣在一旁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以为能见到郡主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想到还有个钦差,女人居然可以当钦差,真是不可思议。
他呆呆望向楼上,拍了下脑门,早知道就不来了,钦差到的地方必定是有大事发生,就像刚刚那场刺杀,钱哪有命重要,还是溜吧。
勾弦不想要那两块金铤了,只想赶紧回汶县,人刚到门外,嘉宁幽幽出现,笑里带了威胁之意:“你不会想跑吧?”
“怎么会呢?”想法被拆穿,他有点心虚,情急间灵光一闪,讨好笑道:“我这不是看郡主出去想跟着嘛,我可是你的跟班啊,郡主去哪我就去哪。”
“这还差不多。”嘉宁得意挑眉,招手道:“还不快跟上。”
勾弦偷偷擦汗,忙道:“来了。”
“等会。”
她突然转身,勾弦怀着心事,走得又急,待想要收步时已经来不及,嘉宁被撞得一踉跄猛地跌倒在地。
“哎呦!该死的!”剧痛来袭,嘉宁捂着臀直呻.吟,不忘骂罪魁祸首。
勾弦眉心直跳,忙弯腰要拉她起来,手刚伸过去被重重拍开。
她自己爬了起来,揉着疼痛的地方,小脸悲愤交加,每次和他待着总没好事,要不是怕他跑了才不要他跟着,晦气!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哪摔着了,疼不疼?”
“废——”这人是不是缺心眼啊,摔的哪不是很明显吗?她已经无力再骂,抽出腰间鞭子走来。
勾弦艰难咽下口水,脚步不住往后退,强笑道:“别介啊,小郡主,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