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多了,能欣赏得了这种美,甚至还觉得她眉间应该点一朵梅花。
经他一提醒,勾弦想起上次扮新娘的时候,嘉宁憋笑往他脸上扑各种东西,不怪韩元忠怕,他往镜子看的时候也怕。
勾弦不清楚李贤的身份,但也不想多打听,光看李言几人对他尊敬有佳的态度,万一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谁知道明天还有没有活头。
“这是檀昔姐让我交给你的信,说只能你一个人看,好了,我走了。”
嘉宁把信塞给他,捂着红通的脸蛋跑走了。
他好奇拆开信封,李言走了过来:“写的什么?”
勾弦把信往胸膛一遮,故意气他:“诶,这是钦差写给我的,可没让你看。”
“……”
勾弦走远了些,背过身看信,时而叹息,时而啧啧几声,有时候还道一句原来如此,惹得李言好奇心更重了。
察觉身后有人靠拢,勾弦把信揉成一团塞进袖子里,眉毛都染了喜悦:“钦差约我今晚去驿站一叙,我得好好打扮打扮,李言兄,帮我挑身好衣裳呗。”
“她约你叙旧?”
李言盯着他,难言的心酸溢上喉咙,声音艰涩几分。
“是啊。”勾弦道:“就今晚,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她?”
“……”
想到杜檀昔临走的眼神,李言明白,她连恨都不恨他了,就如同一粒灰尘,再也不配拥有她的任何情绪。
勾弦见他不理,喊李贤帮忙挑,挑半天挑了身黑色,手腕一转,折扇展开,一扇一扇地哼歌走了。
李言目光刺痛,快步回了屋中。
在旁目睹这场戏的李贤眉头蹙起,李言和杜檀昔不是水火不容么,看着不像啊,真是咄咄怪事。抬手轻敲额头,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目光一转,发现大拇指上的扳指不见了,低头找起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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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结束,韩元忠酒喝多了,走路歪歪斜斜。
店铺门口挂起彩灯,锣鼓喧天,颐安公主请班子沿街舞狮游龙,与民同乐,孩童跟在后面跑,一派热闹景象。
“吵死了。”
韩元忠心里且烦,愈嫌笑声聒噪,侍卫道:“将军,需要属下们去驱赶吗?”
“你特么也不看看今天什么日子,蠢货。”
他现在看着这群手下就生气,府里两次进贼,两次没抓到,还折了几个,现在还想去驱赶公主请的队伍,他养得都是些什么品种的蠢货。
韩元忠越想越烦,推开侍卫先走了,侍卫连忙跟上。
过了大街,偶尔有几声蝉鸣,胃中忽地翻腾倒海,恶心感直往喉咙窜,他忙扶住墙根,腰一弯,哇哇大吐,吐完舒畅了许多。
侍卫把车赶来,韩元忠不想坐,坚持要走回去,余光见有人头裹风帽从某座宅邸出来,眯眼细看,那人见了他掉头就跑。
难道是……
他一下子酒全醒了,“站住!”
那人头也不回,跑得飞快,追进大街,舞狮队舞到了高.潮部分,跳来跳去,裹着风帽的人看准时机在地上滚了一圈钻进人群中。
不知谁丢了几串鞭炮,噼里啪啦炸开,街上更乱了,待鞭炮放完,再想追时,早已不见踪影。
韩元忠双拳紧握,手臂青筋暴起,赤眼瞪向人流,要不是这群刁民碍事,早把人抓到了。
“将军,我们在路上捡了个可疑的东西。”
韩元忠回头,拿起侍卫手中的东西,是枚刻着梅花纹的扳指。
“哪捡到的。”
“就是刚刚黑衣人出来的地方,赵别驾赵文的府邸。”
夜深难眠,李言躺地铺上,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杜檀昔和勾弦的亲密模样,气得握拳捶墙,砰地一声,惊醒了床上的李贤:“还没睡?”
“睡不着,殿下你睡吧,我到院子转转。”
开门走出,却见勾弦也回来了,热得满脑袋汗。
李言静静打量他:面色酡红,唇角上扬,神态陶醉成这样,他们究竟聊了什么?
勾弦被韩元忠追了一路,还不能用轻功,跑的气都快喘不上了,但想到那群人无能狂怒的样子,乐出声来,冷不丁感觉背后有股强烈的愤怒袭来,转头一看,李言站在檐下,面色黑的都能挤出墨水来。
莫名其妙。
勾弦浑身燥热,懒得问他原由,打了一桶水到后头冲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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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驿卒睡眼惺忪,被急促的拍门声吵醒:“钦差,钦差,出大事了!”
杜檀昔随意绾了个髻,拿起长衫披身上,边下楼边问:“怎么回事?”
刺史急得慌,差点被门槛绊倒,还好有她扶了一把:“不好了,韩元忠把赵文带走了,说他窝藏逆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