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陈总管一下一下狠狠地叩头,地上很快出现了鲜红的印子。
太子并不理会他,转而走到皇后身边,轻声道,“母后,这厮以下犯上僭越至此,断然不能饶他!”
魏皇后脸色不太好看,“太子已经监国,这点事儿就自己看着办吧,本宫乏了,处理完了你们就都下去吧。”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陈总管终于抬头,着急的想要往前,却被太子一脚踹翻在地。
“内务府总管陈志,以查案之名行僭越之实,罪不容诛!”
“但感念其在内宫服侍多年,有功劳在身,留其性命,自领二十大板后,滚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
陈总管闻言愣了一愣,随后留下两行清泪,高喝道,
“奴才叩谢天恩!”
看来自己的妆龛也没戏了,高舒颜准备开溜。
“至于高姑姑的妆龛。”
恩?
看来有戏!
“就由珍宝司打造一个赔给你吧!”
“微臣叩谢太子殿下!叩谢皇后娘娘!”
待人都走了,魏皇后软软地靠在塌上扶着额头。
“娘娘。”言宁轻声换道。
“不中用啊,不中用。”魏皇后叹息道。
“陈志在宫中几十年,本宫原指望以他的本事,能查出些蛛丝马迹来,没想到,不仅什么都没查出来,还叫人摆了一道。”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翻承乾殿。”
言宁站到皇后身侧,一下一下捏着肩,“他也是没法子了。”
按照方才那位那一日的行动轨迹,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要去太子侧妃那里看上一看的。
只是他没算到,会触了太子殿下的逆鳞罢了。
“娘娘,您就这么肯定陛下已经把东西送出去了?会不会是咱们没找到?”
“可这么长时间了,该找的地方,本宫都找了啊!”
除了前些日子身子不适,她几乎日日都去乾安殿,
可他永远紧闭双眼,一个字都不愿同自己讲。
她知道,很多时候,他都醒着,只是不想看见自己罢了。
昔日恩爱,成了如今这般境地,她怎能不伤!
她也有脾气,
她也想再也不见,
可她终究还是放不下。
她痛恨他的绝情,明明是他给了她无上的权利,培养了她的野心,可为何到头来却还是他,忌惮她的野心。
南儿也是他的儿子啊!
为何就不能继承大统!
可他偏偏将玉玺藏起来,让她掘地三尺也找不到!
她日日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竟完全不为所动!
眼看着叛军离京城越来越近,她还没有将玉玺找到。
所以她才会想,是不是他已经将东西给了别人。
正巧此时泰安殿走水,不管是不是人为,她都顺水推舟,让陈志借着这个名头好好地去查一查、翻一翻。
可没想到,陈志也是个没用的,不仅什么也没查出来,还让人倒打一耙!
偏偏她的儿子还有了正当理由,让她没有办法插手。
“娘娘,这事的关键,还是在于陛下啊!”言宁一语道破。
“是啊!”魏皇后深深叹了口气,“本宫又何尝不知,可他偏偏是个心硬的。”
“罢了罢了!从明日起,本宫再去就是,滴水也能石穿,本宫就看看,他还能坚持多久。”
“是啊!”看着主子能想通,言宁心里也舒坦了,“娘娘,咱们只要牢牢把住宫门这道关口,严查进出人员,不让他们将东西带出去便是。”
“玉玺咱们没有,乱臣贼子们也没有,只要没有您点头,什么流落在外的皇子,统统来路不正!”
“你说得对!”魏皇后眼神又坚毅起来,“没有玉玺,太子也还是陛下亲立的太子!而他们,可就什么也不是了!”
“去告诉禁卫军,从即日起,出宫人员查得再严一些,若要走失了一点儿属于宫里的东西,本宫砍了他们的九族!”
有了太子殿下的交代就是不一样,赔给她的妆龛第二日就送过来了。
黄花梨的,凑合着用吧。
今儿的去接小德子出慎刑司,刘管事早早地就等在了慎刑司的门口。
“姑姑,您来啦!”
刘总管陪着笑,这位可是能将陈总管扳倒的主儿,他可不敢得罪。
高舒颜也不与他多言,“人呢?”
“已经收拾停当了,您只管说去哪儿,小的给您送去就行。”
“我要先见人。”
“当然了,当然了!”刘管事一招手,就有两个小内侍抬着小德子出来了。
所谓的收拾好了,不过是将他的头发拢在了一处,脸上随便擦了擦。
高舒颜鼻子瞬间就酸了,“小德子,我来接你了。”
小德子紧闭着的双眼缓缓挣开,想要开口叫她却发不出声来。
“不说!不说!什么都不用说!”高舒颜赶紧制止,“我这就请人来给你治伤!”
说着便让人将小德子抬到了那个小院子。
高舒颜早就让知意去太医院请来了平日里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