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晚想早些休息。”
心疼症发作起来,也就难受那么一阵,按照现代人生病的思想来想,她认为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昨日在市集换的半袋玉米还没磨完,但今日遭了雨,给淋湿了一大半,顾青青怕自己睡后少年胡思乱想,便说:“河边的田姐留了一半没播种,心安吃完饭若是得空的话,帮姐挑一些好种子出来,等姐明日醒了就去种上。”
“好。”听见她这样说,少年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些,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顾青青欣慰一笑,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屋。
淅沥沥的雨下了一夜。
这一晚顾青青没怎么睡好,除了心口的闷沉之外,头也是晕乎乎的。
她不知道顾心安后来是何时回房睡觉的,只记得自己一直在床上辗转反侧,至半夜屋外灶上火烧的声音熄灭才慢慢睡着。
第二日清晨,很早,天还没亮,顾青青又迷迷糊糊听到了少年起床的动静,以及他在厨房点火烧水的声音,然而她却不知自己为何会睡得如此死,明明清醒了,结果一闭眼又睡死过去。
后面这一觉她睡得相当沉,等再醒过来时,窗外雨停了,天也已经大亮了。
晨风透过窗棂吹进来夹杂着丝丝凉意,顾青青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嗅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粟米汤香味儿。看来顾心安是将她昨夜那句面没蒸熟的话当了真,今早没再做玉米面,而是重新煮了种自己比较拿手的饭。
推开房门,今日外边没出太阳,聊聊绕绕几层雾落在山间,天气很阴沉。
顾青青精神有些不佳,虽然心口已经不疼了,但是头还很晕,再加上全身乏力,这让她感觉自己昨天的症状好像并不只是原主的旧疾,反倒像是感冒或者中暑。
——唉,人穷且多病,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早的院子很安静,顾青青开门出来没有看到顾心安,但厨房的灶台上还是热的,上面煨着煮好的粟米汤,以及一盘炒好的青菜。
“心安?”顾青青嘶哑着嗓子喊了几声,没人应答,不知这小屁孩儿一大早跑哪儿去了。
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然后把灶里火又重新生了起来,想趁着这个时间把面蒸上,因为今天还要去垦剩下的田,所以光喝汤肯定不行。
待把所有琐碎事情都弄好后,已经半个时辰过去了,可早晨出去的顾心安还没回来。顾青青有些奇怪,同时心头也有些发慌,不知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她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这小子平日虽闷沉了些,但这些天来顾青青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性,不论是要去哪,还是要做什么事情,他都会提前打声招呼,绝对不会久出不归。
今日是怎么回事?
今早上顾心安起来的比往常更早,就算去看田,按理说这个时辰也应该回来了,难不成是跑去犁地了?
顾青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随即起身去熄了灶头的火,打算出去找找他。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布鞋跑过青石板的声音,顾青青人还没出厨房,抬头就看见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自家篱笆墙边一晃而过。
紧接着,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顾姐姐,顾姐姐——”喊她的是个小姑娘的声音。
顾青青来不及将锅盖上,急忙往院子跑去,刚一拉开门栓就看到徐家丫头一脸神色慌张地样子。
“小妹妹……”
小丫头喘着粗气,脸色有些发白,根本等不及她问话,就说:“顾姐姐,快……快跟我走。”
顾青青被她拽住手拉出门外,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几听见小姑娘几乎是带着哭腔边跑边说:“心安哥哥掉河里,被大水冲走了,呜呜……”
“什——什么?”顾青青脑海嗡得一声响。
小丫头抹着眼泪,直奔河梯那边去,哭得结结巴巴:“我和奶奶沿着河边找了很久,就是找不到心安哥哥,他不见了,我,我……”
“我好害怕——”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怎么会掉河里?”顾青青呼吸一滞,握紧手中的衣袖,感觉有股寒意从头到脚窜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