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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1 / 2)

傍晚时分,夕阳撒下。

金灿灿的余晖顺着发丝落在少年的鬓角,将那豆大的汗滴染成了金珠。

顾心安穿梭在人群中,大大小小的纸包挂满肩头,却没有丝毫的疲倦之态,他低头看着手里那被捏的皱皱巴巴的纸折子,顾青青吩咐给他的东西还剩最后一样没买。

“蜜饯子怎么卖?”

“十文钱一袋。”

“可以便宜几文吗?”熟能生巧,少年已经学会了还价。

受顾青青的影响,他买东西挑选的无比细致,黄纸包裹的蜜饯被阳光一晒浸出了不少糖水,他将摊桌上的还完好的挑出来,说:“我要买三袋,可以七文钱一袋吗?”

“那可不行,我这都是手工做出来的,光手工费都要五分钱呢。”

卖蜜饯的摊主是个中年妇人,或许是见少年年纪不大,又面生,想多赚他几文钱,说:“十文钱一袋,一文也便宜不了。”

“可是您这东西都晒一天了。”少年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气馁,他抬眸看着落下的夕阳,平静地给摊主分析道:“夏天的蜜饯糖化得很快,您今日卖不完的话,到明日也该坏了,您若是能给便宜点,我便多买些。”

摊主听了他的话,原地愣了片刻,看向自己摊上所剩不多几包蜜饯,犹豫着问道:“你确定全要?”

少年点点头,嘴也甜,说:“嗯,便宜的话我就全要,天要黑了,您全部卖给我的话,自己也好早些回去歇息。”

摊主觉得他说得好像也在理儿,就问:“那你说,便宜多少?”

“七文钱可以吗?”少年性子耿直,倒也不坐地砍价,指着跟前那几包包装还算完好的,说:“这种的七文钱一袋可以吗?”

这种裹了点糖粉的蜜饯其实也不值几个钱,就算卖五文也是稳赚不亏,摊主装作有些为难的样子想了想:“哎呀,挣几个钱也不容易,既然你这孩子诚心要买,那我就便宜给你了。”

她将摊子上的蜜饯全部用绳捆起来,说:“一共八袋,你给我五十五文就行,剩下的算我送给你。”

“这些化了水的,可以再便宜点嘛?”少年趁热打铁,又说:“好的都卖七文,这些快要坏了,我也不好带回去的,能不能……”

“不是都说好了全部七文钱吗。”摊主一脸黑线,没想到这孩子小小年纪倒如此会砍价,不愿意道:“咋还当场赖账呀?”

少年不慌不急地说:“好的是七文呀,但这些不都被晒化了嘛,您留着也浪费了,可以再便宜些嘛。”

“……”摊主两只眼睛里写满了无语。

少年露出一个纯真的微笑:“五文可以吗?”

摊主不说话,他就将已经化掉的单独挑出来,说:“这五袋,一袋五文,我给您二十五,在加这三袋,一共给您四十六,您看对吗?”

好在摊主不是个冲脾气,要不然非得吵起来不可,少年见她不吱声,便从怀中掏出钱来,仔细数了给她,临走时还不忘道歉:“谢谢,不好意思!”

摊主瞪着灯笼般大的眼睛:“……”等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提着蜜饯子融入了人群。

天色渐晚,楼台高处悬挂上了金灯笼,将人潮拥挤的东街照的明亮非凡。

酉时三刻,街尾的人群往城内涌入,白日里外出的人夜里归来团圆,看起来比之前更添了几分热闹。

东城门迎着夜色闭合,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缓缓驶入街巷,人流自觉地避让在路旁。

“孟叔,速度再快些!”镶金嵌玉的窗牖被淡青色的绉纱覆盖,遮挡住了里面光景,一个丫头的催促声传出来:“夫人病症发作了,先回府!”

“好!”车夫满头大汗,挥舞缰绳加速赶马。

潮热的风拂起丝绸帐幔,苦气氤氲,里面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药草气息。

车厢内,一个穿着素衣常服的中年女子靠着窗边,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那被汗水浸湿的白色绢帕,面容痛苦,呼吸不稳,满脸泪痕滑落,显然是悲伤过度。

“……夫人。”身旁的丫头心急如焚,掀起车帘:“孟叔,还有多久——”

车轮压过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马车行至东市正街时,突然间,马蹄急止,被逼停下来的马匹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鸣。

车内,丫头将中年女子稳稳扶住,急切地问道:“孟叔,外面怎么回事?”

车夫紧拽着缰绳,强行压下扬起的马蹄,他惊恐的目光落在马前,后背间吓出了一阵冷汗。

月光将少年细瘦的身形映得小小的,他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去拾捡落在地上的蜜饯子。

“哪里来的野孩子,敢挡夫人的马车!”丫头挑帘伸出脑袋来,又气又急:“滚开些,不然被马踩死了活该!”

地上的蜜饯还没捡完,少年可惜地看了两眼,最终狼狈起身让到了路旁。

丫头朝他扔下一个嫌鄙的目光,冲车夫道:“孟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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