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过爱情这种会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
羡慕,要是我也能像方荀先生这样理性,我就不会沦落为孤魂野鬼了。
“灵若,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方荀先生的看起来更生气了。
要是我这个时候再不回话,我就要被他拿戒尺打手心了。
其实我很不解,为什么我已经是个成年鬼,方荀先生却还是要拿教训小孩子的方式来训导我。
要么是罚站,要么是用戒尺打手心,再严重一点的,就是关禁闭,禁止我出行。
这种惩罚方式对我没有什么威胁性,鬼是感觉不到痛感的,我也不喜欢出门,罚站的时候我就肆意地对着天空发呆。
可我不想让方荀先生生气。
我垂下脑袋,小声地道着歉,言辞带上几分敬畏:“对不起,方荀先生,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想让气氛开心一点。”
方荀先生一怔。
“你…唉。”方荀先生摇了摇头,还是拿出了戒尺,拧眉道,“但你不该用这种方式来缓和气氛,把手伸出来,我只打两下。”
我乖乖地伸出手,方荀先生用戒尺轻轻地在上打了两下,眼神一厉,严肃地对我说:“灵若,你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寻找该怎样解决你执念的方式了。”
我撇撇嘴,不满地嘟囔:“为什么一定要解决我的执念呢,做鬼不也很好吗?”
“做鬼只是一时的,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做鬼不投胎吧?那样你会魂飞魄散,彻底死亡的,灵若,你想死吗?”方荀先生深深地凝视着我,黑色眼眸与我直视,将我定格在原地。
我无法回避那视线,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方荀先生的问题,只好保持沉默。
绝大多数的生物都有着强烈的生存欲望,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活下去,这是生物的本能,可我却失去了这种本能。
从我不再是蚌精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丧失了这种本能。
父母的接连去世,种族的灭绝,以及被迫沦为鬼族的痛苦,接二连三的打击摧毁了我,让我跃动的心脏变成一团沉寂的死灰。
如果不是方荀先生将我捡回,我或许已经自求被雷劈死。
这是魂飞魄散的最快捷方式。
“灵若。”方荀先生怜悯地看着我,沉沉道,“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他握住我的手,手心处传来一阵暖意,那是他在向我输送着温度。
变成鬼后,我的身体就变得异常冰冷。
方荀先生声音柔和少许:“灵若,这世界上是有人在期待着你活下去的。”
我猜这是指他自己。
除了方荀先生,又有谁还会在意我呢?
和方荀先生聊完后,我回屋简单收拾了下行李,悄悄离开了这里。
我不想告别,分别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辞而别反而还能缓解这种痛苦。
而且,凭借着方荀先生的能力,他肯定是知道我离开的,这是他的默许。
他大概也不想同我告别。
现在,我真的变成一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听说又换了好几个朝代,还发生了几场战争,现在已经很稳定了。
我不想与人类有过多的接触,便隐居山林之中,自己搭了个小破竹屋,养了只看门的小黑犬,平时闲着没事就钓钓鱼、看看书、逗逗宠,生活也不算多么无趣。
偶尔有人类路过,我也会招待他们一下,目送他们离开后,我便又会恢复一只鬼的平静。
我打算就这样度过接下来的几十年,投胎转世什么太麻烦了,不在我的考虑之中。
直到某天夜里,屋外忽然狂风大作,刮起一阵又一阵的大雨,雨点暴虐地打在窗户上,啪嗒啪嗒的,吵得我根本无法入睡。
小黑犬趴在门口对着外面狂吠,估计是被雨声吓到了。
我没了困意,起身将小黑犬抱入怀中,轻轻拍着它的背,想要将它安抚下来。
小黑犬一向是很乖的狗狗,今天却出奇地任性,不停地对着屋外吠叫,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站在屋外。
我心想我自己就是鬼,外面还能有什么东西?
我索性直接打开房门,将小黑犬放了出去,让它知道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小黑犬的反应却让我眼皮一跳,心脏一紧。
它也不管大雨,直冲着一个方向而去,一股脑地扑到黑夜之中,令我无法再看到它的身影。
我赶忙撑伞追上去,这时,我却听到一声吃痛的倒吸声。
“嘶。”
我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即使已许多年未曾见面,再听到这个声音时,我的心脏却还是会为之产生颤动。
回忆止不住地往上涌,激烈的情绪在顷刻间充斥在整颗心脏中,将我的大脑搅得一团糟。
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