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颤了一下,眼里迅速地又含上泪:“公、公子,我真的知道错了……”
公子允没什么情绪,他挑起她身上盖着的厚毯,而后褪下她的薄裙,轻声说道:“别动。”
当他的手掌落下来的时候,攸宁差些要哭出来。
“你不能这样!”她带着哭腔说道,“我都、我都知道错了,你怎么还这样呢?”
攸宁急急地扣住公子允的手腕,他低笑一声:“孤说什么了?”
冰凉的药膏在臀尖化开后,攸宁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是要给她上药。
她霎时便如小鹌鹑般静了下来。
公子允的动作很轻,但指间有着薄茧,抚到红肿处时总会带着痛意。
攸宁素来娇气,练习骑射都常常觉得辛苦。
然此刻她将脸颊埋在手臂间,愣是一声不吭地忍了下来。
若是在平常,公子允定然是要逗逗她的。
但白昼时他着实是动了一次怒,攸宁很久没有挨过这么重的罚,也有些吓住了。
“让你去洛邑养病。”公子允漫不经心地说道,“玩到连家都忘了回,离开前怎么答应我的?”
他声音轻柔,也没了白日时的愠怒。
攸宁带着鼻音说道:“要好好养病,要常常寄信,要尽快回来……”
洗净手后,公子允拍了拍她的脸颊:“那你做到了几条?”
攸宁自知理亏,眸子垂得低低的,声音也放得软软的:“一条也没有做到,公子。”
公子允已经没什么怒意了,却还是被她这句坦诚的话语给气笑了。
但攸宁很快地给自己找补:“我是担心扰了你的心绪……”
她的水眸闪烁,像是盛满了月光。
“你那么忙那么辛苦。”攸宁声音轻轻地说道,“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分心……”
她的眼睛眨了又眨,小手也悄悄地握住了公子允的手指。
即便知道这女郎最是没有良心,公子允的情绪还是平静了少许。
他轻声说道:“你若是不回来,孤才会分心。”
话音落下后,他托住攸宁臀根的软肉,将她抱了起来。
“晚膳有你最爱吃的烤鹿肉和甜桃,”公子允点了点她的额头,“不许再挑食了。”
攸宁原本低着头,有些失落。
听到公子允的话语,她的眼眸霎时就亮了。
攸宁精神起来,她晃着他的手臂,得寸进尺地说道:“我吃鹿肉和甜桃就能吃饱了,要是再多吃别的,该难受了。”
“可以不吃。”公子允抬起下颌,轻声说道,“那自明日起,也不必再出殿了。”
他从前管攸宁并不严格。
她成日跟着他的近卫亲兵们满鹭都地跑,甚至还出过好几次鹭都。
偶尔公子允出使别国,也常常会带着她。
便是魏国的朝臣,还很少有攸宁这般见识多广的。
但自从她那回出游突然发病后,公子允便再不许她随意地玩闹了。
有了冉如门生的助益,且不说魏国,就是这天下也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不过是为了明面上的好看,公子允方才没有真正地夺权。
现今突然这样急,也只是因为攸宁的年岁到了。
四月她就要及笄,公子允打算予她的礼物是魏国的王后之位。
不过这女郎还活得跟个孩童似的,对情爱都甚是懵懂,整日满心纠结焦虑地还是要怎样对付不爱吃的食物、不爱喝的药汁。
攸宁继续讨价还价地说道:“可若是我到时候真的吃不下了呢?”
公子允唇角微扬,轻声说道:“那就先吃葵菜吧。”
“啊?”她又拽了拽他的衣袖,假哭着说道,“别这样,公子,求你了,我才刚刚回来……”
但最后攸宁用尽了气力,还是没有逃开那快被堆成小山的葵菜。
她眼前发黑,吃一口葵菜就要咬半颗甜桃。
公子允边饶有兴致地看她用膳,边落笔在文书上快速地书写着。
“快吃。”他轻声说道,“吃完去望鹭池。”
攸宁原本吃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听见他的话语突然又活了过来。
她连臀间的痛意都不顾了,像小孩子般跨坐到公子允的膝上,惊喜地说道:“公子,你太好了!”
攸宁将头埋在他的肩窝,不断地蹭着。
公子允不得不像对待狸奴似的,捏住她的后颈:“还不快吃吗?”
攸宁重重地点了点头,从他的腿上跳下来便开始大口地用着葵菜。
*
暮春时节,夜间的暖风柔柔。
望鹭池很大,而且近日有庆典,所有的游人都带着面具。
攸宁放肆地玩了一整晚,衣襟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