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铠甲的士兵,每一个士兵手中都拿着长剑与长矛,站得笔直。
他知道,这群人今日是冲着他来的。
头顶的暴雨不停飞溅,胡乱的打在脸上。
萧政亭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瞅着坐在马上的男子。
眼神轻蔑,不屑。
“韩大人,今日一早,你就带着禁军光临本王的镇南王府,意欲何为?”
萧政亭冷声问。
韩青脸上无半点表情,冷漠启唇:“王爷,您在并州私占土地,私自招募府兵,与各地的节度使相互勾结,书信往来甚是频繁,陛下收到了十几道折子,都是弹劾王爷的,臣奉陛下口谕,查封整个镇南王府,等候发落,王爷,请跟着末将走吧。\"
“如若本王不允呢!”
萧政亭冷眸像是沾了寒冰,不带半点温度。
“那就只能恕末将无礼了。\" 萧政亭不肯退让半步,软话劝不动,韩青只能硬碰硬,朝后招了招手,那群人直接闯入镇南王府。
\"韩大人且慢。\"
一道清冽的声音由远及近,韩青抬眼望去。
谢慕云从王府内走出。
韩青眼眯起,看着谢慕云。
不知谢慕云此举是何意。
“谢大人,难不成你也想阻止本官带走镇南王?
“韩大人误会了,本官没有那个意思。”
她顿了顿,道:“本官只是觉得韩大人实在不必动用武力,陛下的旨意可没说大人可以动镇南王府的其余人,今日大人若是蓦然动用武力伤害镇南王府的其余人,怕是会弄巧成拙,对大人不利啊。”
谢慕云从他的角度分析得头头是道,韩青思忖了会,又看向萧政亭:“谢大人此言有理!王爷,您就别为难末将了,陛下的圣旨已发,您就算是感到冤枉,感到委屈,那也得配合调查吧。”
自谢慕云从身后走出来,萧政亭的视线落在谢慕云的脸上,眼神冷漠得恨不得当场将她撕碎,谢慕云唇畔含笑,走到萧政亭的身边,停在他耳朵旁,轻轻的笑着劝说他:\"这该来的终会来,王爷是躲不过的,王爷就别为难韩统领了。\"
说完谢慕云的柔夷停在萧政亭的肩膀上,轻轻的拂了拂:
“臣会在圣上面前为王爷多求情,若王爷真是冤枉的,臣一定会排除万难,为王爷洗刷冤曲。”
话里全是阴阳怪气。
得意傲慢的眼神瞄着他。
萧政亭垂在两侧的手紧握成拳,猛的用蛮力抓住她的手,然后将她推离自己:
“谢慕云!你给我等着!”他恶狠狠道,“今日你给我设这么一出,本王迟早会让你还回来的。”
谢慕云听完不屑一笑:“王爷这话说的,我跟了王爷这么久,我是什么人王爷最清楚了,我岂会真是要害王爷。”
“哼”萧政亭推开谢慕云,高昂着头,走下镇南王府的台阶。
碍于萧政亭的身份,韩青没有直接给萧政亭带上囚犯的镣铐。
目送浩浩荡荡的禁军队伍离开,谢慕云长长的松了口气。
自从初次遇见,他强行要了她的清白,后面又设计让她主动献身于他,短短半年,折磨又□□她。
今日终于,终于亲手将他送进大牢。
折了萧政亭,太子的势力将会大减。
他手中的握着并州的好几万兵马,又是先帝宠爱的幼子,在如今宗室尚在的亲王中,同时拥有兵权与威望,只有他一人,无论如何都是留不得的。
为君者最忌讳的就是臣子与兄弟手握重兵,这次弹劾萧政亭的折子上到皇帝手中,皇帝在还没查明真相的情况下就派出禁军查封了镇南王府,摆明是不想给萧政亭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本以为降罪的诏书还要几日才能下来,没想到却来得如此快。
萧政亭如今被皇帝下诏暂时关押,等候调查结果,江州的事再次也拖不得。
*
谢慕云回了一趟谢府。
谢慕臣一月前已成婚,娶的是当朝右相的女儿吴轻兰。
右相是中立派,只忠于君,一向廉洁,不参与任何党争,但此次事关重大,还是答应谢慕云的请求,来了谢府。
她又派人去请兵部尚书林年成。
最后来的人只有丞相与忠勇侯,林年成正逢家中妻子生产,情况紧急,来不得。
书房内,谢家全部男子,支持萧景明的几位重臣,外加刘昭仪之父忠勇侯,系数到场。谢慕云前几日已派出暗卫将江州太守接来京城,东竹将那好几袋白骨从雍王府内又搬出来。
当晚,袋子一打开,好几颗骷髅脑袋从麻袋里滚出来,在场的人脸色变得一片灰白,神情凝滞,江州郡守解释并承认共谋的事实,在场众人悲愤不已。
“真是太过分了,陛下下诏招安,就是为了安抚民心,这一年来好不容易遏制住起义的趋势,太子殿下怎能如此胡来!”
忠勇侯愤愤不平道。
右相附和道:“滥杀百姓,毫无仁心,如此品德怎能担得起储君之位。”
谢慕云挥挥手让东竹将这些白骨收起:“丞相大人,侯爷,方才你们也看见了这挖出来的尸骨,那平阳山下埋着的,可不止这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