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萝尔的疑惑没能得到解答,因为第二天起,他们就从模拟机甲战斗变成了真人对打。
丢了面子的陈教官决心要公报私仇,把针对搞得明明白白。卡萝尔他们小队,从指挥到单兵,全部遭到了堪称惨烈的打击报复。
施暴方还振振有词:“你们既然能打败教官,说明你们的水平很高啊。既然这样,身为教官就有必要因材施教,给你们更合适的教导。趴着干什么?起来接着训练啊。”
因材施教你大爷。
脸朝下趴着的四名单兵挣扎着对教官竖起中指。
这样“挨揍——治疗——接着挨揍——继续治疗”的无限循环生生捶碎了卡萝尔的复杂心情。对指挥工作范围的那点疑问早就被忙成狗的人生挤到了后脑勺,她每天倒头就睡,顺带还治疗了失眠。
好容易到了周末,这天他们只挨了半天揍——今天允许和家人通话,教官大发慈悲,在家人面前给他们留了点面子。
最起码不用鼻青脸肿地和家里人说话。
齐江刚从医疗舱里爬起来,就接到了自家老母亲打来的通讯。
“妈!”齐江兴奋地跟她打招呼,“我爸呢?”
“你爸做饭呢。”他妈随口说,一面继续往他身后瞅。
齐江艰难地扭头看了眼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啊?
他问:“妈,你这是找啥呢?”
早听说齐江战队里有三个女孩,齐女士兴奋地左右寻找,这逆子身后却是光秃秃的一片,她不死心地问:“你这不是还在训练场吗,你队友呢?怎么只有你自己?”
齐江一边呲牙咧嘴地活动胳膊,一边顺嘴回答:“这不都在呢。”
齐女士:???
齐小朋友拉远镜头,从左往右介绍起来:
“我旁边这个医疗舱里,是我们指挥。今天被教官强行加了一项障碍躲避,结果没躲过,叫子弹崩了胳膊。”
“左二那个医疗舱里是我们队的机甲师。今天修机甲的时候教官嫌他磨蹭,踹了他一脚,奈何他是个脆皮,一头磕机甲上,脑震荡了。”
“我旁边这个是队里的突击手。教官不让她用机甲,车轮赛肉搏给人累到没力气,小腿被踹骨裂了。”
“右二是我们队狙击手。和教官精神网对抢没抢过,已经晕了三个小时了。”
“最右边是重装。跟教官对轰的时候炸了能源舱,脱离不及时,肋骨刺穿了内脏。”
他妈每听一句眉头就狠狠一跳,用朴素的唯心主义精神对他发出质疑:“这么点背,你今年是不是没换我给你买的红袜子?是不是你把队友克了?”
齐江神情扭曲:“什么红袜子?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叫迷信!”
“什么迷信?这是老祖宗的智慧!”齐女士振振有词,“不然你为什么没事?肯定是你克的!”
齐江露出一个礼貌性假笑,给自己不靠谱的老母亲展示自己身下如出一辙的医疗舱:“我两条腿中弹,刚爬出来。”
一队人就要整整齐齐,一个都不能落下!
齐女士噎了半晌,憋出来一句:“穿上红袜子,你们好好活。”
跟你的红袜子过去吧!
齐江愤怒地挂断电话。
等所有人都从医疗舱里爬出来,已经又是半小时之后的事了。
最后一个出来的是海蒂。女重装等不及舱盖慢吞吞地打开,钻出头怒吼:“他不要脸!他搞偷袭!”
腾腾白雾里钻出一个脑袋,火红长发乱糟糟地顶在头上,孟时白咽了口唾沫,痛苦地说:“有什么话不能出来再说?你现在真的很像个女鬼。”
海蒂盘腿坐在医疗舱里,冲他哼了一声:“我要是鬼,肯定先把你这个胆小鬼吓死。”
两个人还要再吵,纪田连忙劝住,努力转移话题:“今天下午没课,大家要做什么啊?”
齐江思考了一下:“听说学校新引进了一批舰艇模拟舱,要不要去看看?”
孟时白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兴致勃勃地说:“舰艇?我姐去年送了我一架自动驾驶的民用舰艇,不过军用的我还没上手开过。”
叶文无看了他一眼,眼神怨念:“万恶的有钱人啊。放假让我也坐坐!”
齐江也跟着凑热闹:“我也要坐!是不是今年孟氏新出的那款?超——级拉风啊!”
孟时白大手一挥:“都来!带你们出去玩。”
海蒂挠挠下巴,叹口气:“放假还有整整四个月呢,好漫长啊。”
纪田笑着把她拉起来:“别发愁啦,先去看看模拟舱?我还没见过军用舰艇呢。”
模拟舱放在训练场后面的A座楼里,几个人刷脸进去,叶文无跟在卡萝尔身后,看着年轻的姑娘警惕地打量着检测门,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迈了进去。
【身份验证成功】
略带笑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