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瓜子的事情。
刚从末日而来,她经历三年末日,行事作风难免被影响了许多,脑子很少想过于复杂的东西,下意识想要用直白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嬴政听得脸色越来越冷,眼里的火气已经烧到了极致,如同一只欲择人而噬的猛兽,看得李斯浑身发软。
臭鲍鱼?掩盖尸体臭味?他灭了六国,不说天降英主,也该功劳赫赫,可他竟然死去后还被人如此羞辱!
嬴政怒极反笑:“放肆!”
众位朝臣立即跪地,连连道:“王上息怒!”
李斯先是听到自己做了那些能被夷九族的事情,再听说自己最后是腰斩弃市而死的事情。
这些事情配上王上的暴怒,朝臣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眼神,以及四公主用天真柔软的声线说着些“日行一善”的那些话。
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地委顿在地。
李斯脸色煞白哀泣的叫了两声王上,生生呕出了好几口鲜血。
他气虚话短,不断吐血:“王上,此时的我满腔真心,日月可鉴!”
他自己也不确定,未来王上病逝,自己是否真的做了那样胆大包天之事。
可如今王上与他的君臣相得,王上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有鞠躬尽瘁的辅佐之意,其中情意又有哪一点不是真的呢?
李斯满目哀泣,却执拗拼尽全力仰头朝嬴政看去,面上满是坚定忠诚之色:“王上,臣绝无作乱之心啊!”
身旁有人劝嬴政用极刑斩了李斯,嬴政胸口起伏几下,捏紧拳头,咬紧牙关一瞬,忽然道:“罢了,李斯今日先口出狂言,再突犯恶疾,以致于殿下失仪,便罚其禁足家中一月。今日寡人乏了,众位爱卿也回去吧。”
王上金口玉言,说李斯是口出狂言,殿下失仪,那他就算不是,那也只能如此了。
李斯闻言,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
热泪混合着脸颊上沾到的血渍,滚落下来,李斯心里不感动是假的。
若是今日他处在王上这一位置,只怕王上将自己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心头只恨了。
但这禁足一月的处罚,对于未来犯下那样罪责的他来说,实在太轻了!实在太轻了!
轻如鸿毛一般。
王上不仅没有取他的性命,也没有下狱处罚,就这般心胸宽广的放了他。他李斯纵然心狠手辣,一心想要高官厚禄,却也并非真的是狼心狗肺之人!
今日之后,他将此条命,全然交到王上手中了!
赵瑶君见李斯突发恶疾吐血,殿前失仪后,颤颤巍巍地走出了章台宫。
随后,嬴政见到欲言又止,神色愤怒的众位大臣后,只轻轻摆了摆手。
“如今事未发,其人有才甚,寡人确实不适合提前发作。寡人认为,那挂在人项上悬而未决之剑,反而最使人忌惮。寡人如今就看他,还敢不敢造次。”
嬴政不是放虎归山,而是自信且明白,他能彻底掌控李斯。既然这人有用,自然要物尽其用,发挥他最大的价值。
众臣不由叹息,明知李斯会作乱,而王上敢放他在眼皮子地下存活。这样的心胸和胆气,古今王者未曾有之。
无论王上是爱才,还是认为自己能完全够掌控这逆臣,到底都是饶了李斯那狗贼一命啊!
众臣动容,张口不知说些什么,只道:“王上宽宏大量,古来众多贤王皆不及也。臣以微薄之躯侍奉王侧,乃是毕生所求。”
嬴政并未说什么,只是起身目送诸位大臣离开。赵瑶君坐在他的怀里,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眼前好像断片的场景。
【明明我没有眨眼呀,却只有我自己云里雾里的。你们大秦人不是很直爽快语的吗?怎么我感觉你们个个都是秒懂人。好像你们都在外太空了,我还在阿巴阿巴。】
稀里糊涂就被糊弄过去的稚气言语,让嬴政周身有些低沉的氛围,立即被打破了。
他无奈笑了笑,将赵瑶君放到榻上,忽然道:“过几日给你请个老师,省得你做事没规矩,说话也口无遮拦的。”
赵瑶君一听立马苦了脸:“我有规矩,也没有口无遮拦过啊。”
【啊!怎么都在秦国了,我还要上学啊!不要啊,我就是想要做一个无忧无虑,吃喝不愁的纨绔咸鱼啊!】
【我不想上学,我也不想学习!我堂堂四公主竟然亲自要学习,这是什么道理?我还想着,抱一抱面前这个一米九八的金大腿,不就够了?】
嬴政深深吸了一口,心里有些恨铁不成钢,小女儿果然是个不争气,还顽劣懒惰的!
赵瑶君一把拉住嬴政的袖子,朝他扬起一张白.嫩软糯的小脸,弯起一个撒娇甜笑,露出洁白乳牙,请求道:“阿父,我能不能......”不上学,不读书啊。
嬴政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即打断了她的请求施法:“不能。”
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