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城世家大族的孩子大都早熟,温希瑶所在的温家,更是如此。 十五年前,在网络刚刚兴起时,温家便靠公司发家,随后又自办温氏传媒,早在十一年前,其族人便已凭着族里的关系,进入了各大报社,电视台,传媒公司任要职。 温家老爷子本是教育家,深知教育的重要性,便早早地让族中子弟接触家族所涉猎的传媒领域的知识。 事实证明,在温老爷子的一系列动作之下,温家的孩子都比别家的孩子更早熟些。 十六年前,也就是千折绵六岁那年,温希瑶十岁。 那时,温希瑶被称作温家百年一遇的天才,是灵城小辈里的第一才女。 她也确实担得起才女这个名头,小小年纪便懂得该如何更好地利用舆论来传播消息,只不过,这份才气,用错了地方。 当年,父亲惨死沙场后,她们母女二人便跟随秦夜阑一家返回灵城,住在执墨三生,在秦家的宴会上,温希瑶却大肆宣扬自己的母亲背叛了死去的父亲,谣言愈演愈烈,这才引得母亲在自己面前自杀。 思及此,千折绵不禁捏紧了拳头,冤有头,债有主,如今她回来了,她是不会放过温希瑶的。 当年伤害过她母亲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发布会结束,记者陆续离场,千折绵起身,顺着台阶,走向主席台。 “容时,二叔找你,可是找了整整八年啊,如今,你也该跟我们回去了。”前排角落,有一人起身,踱步到容时身旁,“哦对了,还有言辞这个伴读呢,一并带走吧。” 他拍了拍手,从新闻发布厅外冲进来一群人,全副武装,凶神恶煞。 “闲杂人等,迅速离开!”为首的那人喝道,枪口直指千折绵的眉心。 千折绵笑得嚣张恣意:“多少年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上一个像你这样拿枪指着我的人,早就不知道葬在哪儿了。” “好,好,今日我们便替你父母教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主席台上的男人看过来,“既然她不愿离开,儿子,我们动手!” 拿枪指着千折绵的男人点头:“是,父亲!” “呵呵。”千折绵冷笑一声,“我看不知天高地厚的,是你吧!” 她上前一步,伸手,把用枪指着自己的人拽了过来,随手便把枪夺了过来,右手扼住男人的脖子,左手执枪,顶住了男人的额头。 “容冀宁,你要带走容时,可以,用你儿子的命来换。”千折绵笑得阴冷,“容家主,我给你三十秒考虑考虑吧,怎么样,换吗?” “你个疯子……我杀了你!”容冀宁怒吼一声,拔枪指向千折绵。 “在我们自个儿的地盘上,动我家主子,容家主是嫌命太长了吗!”一道人影从主席台后方的大屏幕上蹿出来,一脚把容冀宁踹到了地上,又抓起容冀宁的枪,直指他的太阳穴。 “容冀宁,我思来想去,你儿子的命,不怎么值钱呢,还是用你和你儿子的命换容时回容家吧,你觉得如何?”千折绵轻笑着在男人身上按了两个穴位,男人顿时晕倒在地。 “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容冀宁又惊又怒,“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就走总行了吧?” “当然行。”千折绵把男人提起来,往外随手一扔,男人顿时像破布袋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随即“碰”的一声落地,“秀莲,把人放了吧,瞧你把人吓得,啧,你一个女孩子,还是别那么凶的好。” “是,主子。”秀莲也学着千折绵的样子,把人提到门口,往外一扔。 里头的人看着这一切,心中惶恐不安,却敢怒不敢言,颇为忌惮地看了千折绵一眼,又看了秀莲一眼,最后看了一眼容时,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外面,记者们早已离开,大堂里,只有容冀宁父子躺在地上,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呻吟不止。 “家主,您没事儿吧?”方才灰溜溜离开的男人们急忙把容冀宁围起来。 “我……我没事……咳咳……你们快去看看少爷……”容冀宁艰难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新闻厅里,容时恭恭敬敬地朝千折绵九十度鞠躬:“老师,谢谢您替我和阿辞报仇。” “我还记得,我收你们当徒弟的时候,言辞就是因为被容冀宁殴打,才足足半个月都昏迷不醒的吧?”千折绵找了把椅子坐下,“当年,你身上有不少子弹造成的擦伤,你放心,容冀宁的儿子,我已命人在暗中,趁容冀宁方才说话时开了枪,他身上的子弹擦伤,不比你当年少。” “我知道的,我仔细地听了一下,听到了消音枪的声音。”容时很激动,“多谢老师替我们出气。” “我当然得替你们出气,就得告诉他们,我们也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