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千折绵接了个电话。 “说。”她一向言简意赅。 “主子,您交代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办好了。”那头的肖骁听出她的不对劲,语气恭敬至极,不敢多说一个字。 “嗯,带人回去,别在外面招摇,另外,通知修离来R国。”一脚油门踩下,车子蹿了出去,她冷着脸,不近人情地说道,“挂了。” 车子很快便停在了实验室一楼的大门外,千折绵避开修竹身上的伤口,把他扛进了实验室。 “把病床推过来!”千折绵看向周围的人。 一时间,兵荒马乱,脚步声来去匆匆,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推来了一张病床。 “修竹师哥这是……怎么了?”一个人试探着问道。 “没什么。”千折绵冷声道,“去做你们自己的事情。” 学生们跑开了,她推着病床上了二楼。 “云程,把药柜从上往下第三层,从左往右第二个抽屉里面的细口瓶拿出来,另外,再拿一瓶碘伏,一瓶酒精,一包棉签,几根蛋白线,一根一次性针管。”千折绵看向面前的躺着的人,闭了闭眼,五年前的场景仿佛又在眼前浮现,眼底一片刀光血影。 “墨珏,给!”云程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把东西放在消过毒的小推车上推了过来,“你去歇会,我来把他推进手术室,一会儿的手术也交给我吧。” “没事,我还能行。”千折绵自顾自地给自己消毒,“那几个人还伤不了我,事不宜迟,你把他带进去消毒,醒了的话就给他上麻醉。” “好。”云程答应一声便推着修竹进了手术室。 千折绵消好了毒,换上手术衣,跟着进了手术室。 “这小子两分钟前醒了一下,我就给他上了局麻,这会麻药应该生效了。”云程解释道。 修竹的意识已然清醒:“墨……老师……” “闭上嘴,手术结束了再说话。”千折绵看了他一眼,开始给他清洗伤口,随后从细口瓶中抽出3毫升药物,“可能会出现幻觉,另外,还有可能出现头痛,头晕,耳鸣等症状,你且忍忍。” 她一点一点地把药物注射进去,确认修竹能撑得住后,一点一点地把他的伤口给缝合起来。 修竹满头冷汗,强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 一个小时过去,手术结束,千折绵坐在椅子上,无奈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跟他们动手?喜欢被动挨打?” “对不起,墨老师,辜负您的教导了。”修竹还很虚弱,缓缓说道,“我……下不去手。” “啧,下不去手?”云程冷笑着靠在门上,双手抱胸,“当年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杀生,结果没过多久就拜了我为师,每天泡在解剖室,修竹,解剖小白鼠你下得去手,面对想伤害你的人,你怎么就下不去手呢?嗯?为师送你去墨老师那里就是想让你学一些防身的本事,好家伙,这下真奇了怪了,难倒你的居然是你下不去手?我知道你善良,但你也得好好活命,才能继续善良不是?修竹啊,你这个样子……” “少说两句吧云程,这么说,是劝不动他的。”千折绵轻笑一声,“修竹,你可知道,今天那些人,五年前伤过你弟弟。” “啊?!”修竹顿时坐了起来,一时间起得太急,他扯到了伤口,痛得他“嘶”了一声,“墨老师,我弟弟被他们伤过?怎么回事?” “五年前,C洲势力洗牌,你弟弟为我收集情报,途中被这些人抓到,关了起来,几天之后,我察觉到不对劲,带人去救时,你弟弟已经被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所以我才强制性要求后面加入的成员必须学习有关侦查,反侦察以及乔装打扮方面的知识,个人实力强确实不错,但有时,个体的实力在面对这种有组织,有纪律的敌人时,根本防不胜防。”千折绵靠在椅子上,“怎么样,是不是很想打死刚刚心软的自己?”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修竹,这个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言罢,她起身,“我先走了,还有一些收尾工作需要我去做,云程,你记得给他吃药,每天早晚各一次,饭后用温水吞服,伤口不要沾水,就这样。” 云程摆摆手:“你快去吧,这里有我。” 看着千折绵走远,云程瞪了修竹一眼:“又给你墨老师惹麻烦,你也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动手!” “师父……我知道错了……”修竹懊悔不已地低下了头。 “知道错就好,休息两天,两天后,继续每天去实验室帮我分析数据,那个抑制剂,还是有些地方需要调整。”云程拿着一张纸匆匆离开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修竹,你有事就喊我,我就在外头分析数据。” * 与此同时,千折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