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们原本定的是江家顶上北生家的位置,如今江家怎么样了?”千折绵没注意到秀莲的情绪变化,问道。 “跟你预测的差不多,发展很快但徒有外表,没有内在,我已经安排了言家人作为内应进入了江家,准备架空其内部权力。”秀莲点点头,“待容家肃清得差不多,就可以借势恢复言家了。” “那就暂且先让江家再得意一段时间吧。”千折绵往椅背上靠,“我眯一会,到了叫我。” 秀莲神色复杂地看着千折绵,张了张嘴,叹了口气,最终什么都没说,轻轻踩下油门,车子平稳地发动,往实验室驶去。 待车子驶到楼下,已经接近五点,楼底下站了一个人,身着黑色短袖短裤,正急匆匆地往外赶,看见车子停下,他本能地看了一眼。 秀莲心中暗道不好,怎么就在这种时候碰上了秦夜阑? 秦夜阑瞥了一眼,没看清楚驾驶座上的人,正准备继续往外走,却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 副驾上的那个人,似乎是他家墨墨? 他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 副驾位的车窗降下,秀莲从车里探了个脑袋过来:“秦家主,快把墨墨抱上去吧,她估计累狠了,刚刚喊她也醒不过来。” “你管这叫累狠了?”秦夜阑周身的气压骤降,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千折绵嘴边已经干掉了的血迹。 “……”秀莲罕见地沉默了,她竟不知道千折绵什么时候受的伤。 “你跟着一起上来。”秦夜阑拉开车门,把千折绵抱在怀里,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秀莲急忙下车,把车子锁好,跟上了秦夜阑的步伐。 “秦老师让你在实验室等他。”修竹把秀莲带到了实验室,“或许,你可以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方便一会我帮你辩解。” “辩解?为什么?”秀莲难得有些懵。 “秦老师对墨老师有多看重你也不是不知道,遇到墨老师受伤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保持理智呢?万一在这种时候他听都没听完就怪罪你,那就不好了。”修竹喝了一口水,“当然,这事儿换作是我,我也会理智全无。好好的人,一觉醒来就不知所踪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却不是清醒状态,最重要的是,她明显受了不轻的伤……啧,想想都觉得血压飙升。” “哦对了。”修竹慢悠悠地补上一句,“秦老师是三点钟醒的,他特地调的闹钟,打算三点钟让墨老师睡觉的,结果没找到人,急得不行,把整栋实验大楼都翻了一遍,还出动了不少手下到处找,最后有个手下提议先看看监控再找,于是秦老师从昨天下午的录像开始看,一直看到昨天晚上六点钟墨老师出门,才长舒了一口气,念叨着还好不是被拐走了。” “是我们欠考虑了。”秀莲低着头,“墨墨的本意是希望自己把事情解决了来着……” “所以,说说吧,你们去干嘛了。”修竹递给她一杯咖啡,“提下神,一会有得忙了。” “我们去闯了北生哲的大本营。”事到如今,秀莲深知瞒不住了,“墨墨向北生哲发起了决斗,赢的人可以毁灭输的一方背后的势力。她认为直接把北生哲杀了会导致北生家族的成员狗急跳墙,届时若对灵国局势造成更大的冲击就得不偿失了,倒不如决斗,一劳永逸。可你也知道,她的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虽然占了上风,但若是打到最后,真不一定能这么轻松地打赢。” “那她是怎么赢的?”修竹拧了眉。 “我猜是北生哲想用她身上的毒素来刺激她,结果被她反过来刺激了。”秀莲无奈耸肩,“我没听清,但看唇语似乎是这个意思。” “原来如此……”修竹点点头,忽然愣在原地,缓缓回过头看着秀莲,“决斗……?” “对啊,决斗。”秀莲一脸平静,“有什么问题吗?” “是我知道的那个决斗吗……”修竹脸上的表情一寸一寸地皲裂,“F洲特有的那个。” “是啊。”秀莲毫不犹豫,“所以你到底有什么疑惑呢?” “没什么。”修竹坐在椅子上,“让我缓缓。” 等了好一会儿,秦夜阑从里面走出来:“受了点内伤,但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力竭才晕倒的,说说吧,去北生哲的大本营干什么?” “算是给她和北生哲之间的仇恨一个了结吧。”秀莲解释道,“具体你最好还是等墨墨醒了再说。” “你加入了兰斯洛特家族?”秦夜阑看着她,“我没猜错吧。” “是。”秀莲起身,“没有别的问题的话,我先走了。” “既然加入了兰斯洛特家族,那就不要让她费心。”秦夜阑的语气不轻不重,“你是她身边的人,不需要对任何人低头,包括另外两位嫡系小姐,同理,别丢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