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你被她罚跪在玻璃碎上三个小时……后来直到你上大学之前,你基本都在我家吃饭,学习,只有晚上睡觉回家……江清瑶,我警告你,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当然记得……”江清瑶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掉了出来,“可是,苏君珩,我只是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付出了这么多,在她心中我却什么都不是。” “那你能不能不要在意这个了?”苏君珩低声恳求道,“江清瑶,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们,在我们心目中你已经很厉害了,你不要在意她了,好不好?” “好。”江清瑶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嚎啕大哭,“苏君珩,你好烦啊……我只是想最后争取一次,你干嘛呀……” “你明知道在这件事情上争取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苏君珩轻笑,“带她进来吧,她这么想见你父亲,那就让他们见一面好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把事情说清楚,也好把你们的母女关系给断干净了——在这个全世界最讲法律的地方,在全世界最公正的人面前。” “……”江清瑶深吸一口气,看着天空,久久不言。 出发前,她从未想过,最后的结局居然会是这样的。 如此……残酷的结局,竟然是最好的结局。 她笑着抹去自己眼角的泪:“好,我去带她进来……但我口袋里没有眼罩。” “值班的守卫那里有眼罩,不仅眼罩,还有小电瓶巡逻车,你去开个小电瓶巡逻车吧,免得走得那么累。”苏君珩起身,“我去请老大和嫂子安排会客室。” “好。”江清瑶挂断电话,走进了苏君珩所说的守卫办公室里,“那个……我想要一个一次性眼罩,另外借一辆电瓶巡逻车。” “好的,瑶瑶小姐,不过,您是要去接什么人吗?”守卫看她一眼,“我去替您准备车,您去把人戴着眼罩领过来吧。” “有劳。”江清瑶朝着门外走去。 门外不远处,有一家民宿,民宿昏暗的门口,一个中年妇女在来来回回地徘徊着。 “石暮粼。”江清瑶站在五米开外,由于语气没有起伏,加之是直呼对方全名,再甜美的声线在这一刻也显得冰冷,疏离,“你不是要见你心心念念的‘丈夫’吗?跟我来吧。” “囡囡啊,我正想让你帮忙找一下你爸爸呢,你这就找到你爸爸了吗?”石暮粼急忙去抓她的手臂,“你爸爸过得好不好呀这些年?身体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 “闭嘴。”江清瑶不耐烦地把一次性眼罩套在她眼睛上,“白天你应该也是这么进来的吧?需要我告诉你为什么要戴眼罩吗?” “啊,不用不用,妈妈知道的。”石暮粼拍拍她的手,“囡囡啊,妈妈承认那天说的话是有点不对,但那不是为了让你重视一下找回你爸爸和哥哥的这件事嘛,妈妈没有那么想啊。” “石暮粼,我都直呼你全名了,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吧?你是怎么做到一边不把我当回事一边这样子喊我‘囡囡’的啊?你惺惺作态给谁看呢?”她没什么耐心地把人扯上车子,“过去二十一年里,我可从没听过你喊我‘清瑶’之外的称呼,所以现在,你也没必要假惺惺地用这种听起来很亲切的叫法称呼我——至少,我不会买账,我只会觉得恶心。” 石暮粼被她的话吓到,双手死死地捏紧了扶手,与此同时,还不忘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妈妈之前说的话让你不舒服了吗,囡囡,怎么能对妈妈这么说话?” “那你又怎么能对我说晚年将至,儿子和丈夫不在身边很孤单?”江清瑶漫不经心地反问道,“你对我是怎么样的,我现在就对你怎么样,我只不过是把你强行加在我身上的一切全部都还给你罢了。” “你……”石暮粼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话能够反驳,遂闭上了嘴巴。 江清瑶很满意地勾了勾唇,踩下油门提速。 电瓶巡逻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办公大楼,江清瑶扯着她走进电梯间,下了地下一层,才取掉了她的眼罩。 “石暮粼,请坐。”千折绵早已把妆容卸干净了,此时是临时翻出了一套黑色衬衫搭配黑色的正装套装,看起来依旧气势逼人,光是坐在那里,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仿佛是世界的中心,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她是在场所有人里,最有话语权的那个。 石暮粼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这个年轻人……为何如此有压迫感? 她压根儿没认出来,眼前的这个留着一头顺滑的浅亚麻色头发的,容颜绝美的年轻女孩儿,就是白天时那个一头白毛,审问她的那个“俊美的男人”。 “我……”她小声道,“我坐哪里。” “没有讲究,请随意坐吧。”千折绵摊了摊手,黑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上,随着她抬手的动作,露出一片雪白的脖子,和两根轮廓清晰的锁骨,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