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见筝思绪回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理了一下思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还是得启发石灵，不过就是得徐徐而图之。
“你可还记得我同你说过在浮屠山上，乌巢禅师与师徒三人间的对话？”
“对话？”石灵回想了一下撇了撇嘴，“传经？”
“是传经前的那番寒暄。”
“噢，就是那老禅说自己只识得猪八戒，不曾识得大徒弟孙悟空。”
“你不觉得其中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浮屠山离福陵山并不远，据东胜神洲花果山倒是有些距离，许是这石猴的消息未曾引起老头的注意吧。”
正在此时，前方原本在树下相谈的几人进了屋内，不知为何，那竹椅上无人，椅子却仍轻轻摇动。见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那椅子还在不紧不慢地均速摇动着。
这老者的身份，定不简单。
见筝脑中过这个念头，一瞬间，一些因果串联了起来。
“昨日我们已经商讨过乌巢禅师设裂空界出现在西行路上的缘由，当时你我二人都认为他是提点。”
“怎么？你今日变了想法？”
“不是说变了想法，按你的解释，他那日的提点做不得假。但今日见了这老者，我疑心提点为表象，他实则暗含私心。”见筝说着，余光落到了裴悯脸上，发现他也正瞧着那诡异摇动的竹椅，若有所思。
“你瞧——”石灵此时背身对着见筝，自然没瞧见前面的情况，见筝朝她身后指了指，提醒她注意竹椅的异常。
“这竹椅......那老头是什么人？”石灵循着所指的方向，一眼便注意到了，面露迷惑。
“术法源流，显。”裴悯废话不多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耐人寻味地勾了勾唇角，干脆利落的落下一道咒术。
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那竹椅之上，腾空浮起了一面金莲图腾，幽幽闪动了两下，消失了去。
竹椅还在咿咿摇动，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金莲...眼熟得紧，对了！虽体型缩小数倍，但这花瓣全盛，摇摇欲落地模样，正与那乌巢禅师拦住悟空时所放出的金莲纹法术如出一辙！
“果不其然，这老者应该就是那乌巢禅师所化。”见筝收回视线与裴悯撞了个正着，眼瞧着他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心下有了判断，当即朝他眨了眨眼。
Npc还是NPC啊，想必他早就看出这老者身份不简单了。见筝心中恍然，其实这答案早在浮屠山他就给了，自己当时因证据链不清晰，心中怀疑。不过，也正是因为自己没有轻易抄答案，才能逐步破解。
就像当初她们并没有盲目的跟从原著去谋划行动。若是一味想着如何走捷径，就会吃“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苦头。
“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裴悯收回了视线，朝那竹椅处扫了一眼。
“他们进屋了，我们留在此处也无用，换个安全的地方吧。”见筝点点头。
石灵驱云向南进了约二三里，在一片平坦旷原后好不容易寻找了一处山势绵延地，落下了云头。此处一片略微起伏的丘陵地，植被算得上丰茂。四下除了和煦风声，静谧非常，隐隐有暗香浮动。
“他为何还要化作这老者？”石灵散了云，旧话重拾。
“依我看，裴悯一开始说的便没错，乌巢禅师一开始的意图便是阻止西行。第一日他确实提点了，毕竟这取经大计在多方的注视之下，他不好明目张胆的劝阻唐僧一行调转马头，只得徐徐图之。”
“靠激怒悟空，让他放弃保护唐僧？”
“非也，悟空虽然脾气火爆了些，但属实是重信讲义之人，禅师从两方面切入，意图阻止西行。其一是借提点的名头，反复言说取经路途艰险，妖魔众多，且心经已传，就地返回对唐僧一行而言也未尝不可。其二便是离间之计，只道明与佛派有关联的妖物引发悟空猜忌取经是灵山设局，不信任佛派，同时意图离心两人间的师徒关系。你仔细想想，乌巢禅师一开始说自己不认得悟空，未听闻过，可是他最后的谶言中又是如何说的？”见筝微微一笑，回到了之前的话头。
石灵毕竟只是粗心了些，并不是呆傻的，见筝这一点叫她瞬间想起之前被她所忽略的，那老者语中分明前后矛盾。
“那老儿一开始就是故意说不认得！‘多年老石猴，那里怀嗔怒。你问那相识，他知西去路’。此人尚且知晓那西行拜师学艺之事......见筝卷主你有所不知，悟空其人谨遵祖师教诲，莫不是你等读过那所谓的《大唐西域记》知晓此事，这天地间恐怕除了灵台方寸上中人，更无人得知。所以他分明对悟空的过去了如指掌。”说此话时，石灵双拳紧握，语气急促，神色显而易见得激动。
“正是如此，分明熟知却故意说不认识，除了挑拨，恐怕没有什么旁的用意。”
“挑拨什么？激怒悟空？”
“这挑拨其实也分为两步，浮屠山上他假意不识，以激怒悟空惹他棍棒相向便是第一步，方才大圣不过直言不讳了些，他趁机放大此事，还说他是拐子脸，雷公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