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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平洲(六)(2 / 3)

好的“丧葬师”,为哥哥澹台云响的尸首整理了仪容。又找到了兄长在屠城中死于非命的家眷的尸首。

根据澹台云响生前的嘱托:“逝后三日敛,三月葬,不受阴阳流俗摆布,棺材仅用杂木,不可放置任何金银财物。”

澹台师秀尊重兄长遗愿,在平洲城外寻了一处风景风水俱佳之地,将澹台云响和其妻、子薄葬。

澹台云响下葬时,平洲城万人空巷,百姓几乎都来为他送行,足见他平日里对城池守护、对百姓爱戴的情义。

直到夕阳斜照,清凉的树林被残阳映红,祭奠澹台云响的百姓才纷纷离开,此时,整个山林,就剩下封之信和亓官初雪陪着澹台师秀。

澹台师秀终于按耐不住,悲从中来,痛哭失声。

他和哥哥本是孤儿,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一起从军,一路从士卒做到大帅,全是二人风里雪里,血雨腥风中拼杀换来。

危急关头,从来都是哥哥将他护在身后,否则,年少轻狂时,他早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他性格嚣张不羁,哥哥澹台云响却沉稳宽厚,幼时,他惹事,都是哥哥替他背锅,待二人长大,他浪荡自由,哥哥依然沉稳宽厚,每当他遇到难处,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找哥哥商议,问哥哥取经,在他心中,哥哥便是那屹立不倒的靠山,安如磐石的港湾。就算后来兄弟俩各霸居一方,也亦然。

可如今,这靠山、这港湾遭人残杀,崩塌殆尽,就连嫂嫂和侄儿,他也保护不了。

自从知道兄长被害的消息,澹台师秀从来没有掉下一滴眼泪,这些时日,他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为兄长报仇雪恨,杀了夫蒙令洪,夺回平洲城。

眼下终于将兄长安葬,心中的孤独感忽然如同泰山压顶般袭来,直到此刻,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原来从此以后,这世上,他再无哥哥,再无靠山,也再无港湾。

积压了多日的悲痛,此刻爆发出来,泪流满面,声音却几不可闻:“哥哥,兄长,庭芝无能,都怪庭芝无能……”

亓官初雪看着澹台师秀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此刻哭的仿佛像个孩子,心中记起那日在灵州城外的晴天小客栈,深夜里,孤零零的一盏烛火后,他孤寂落寞的身影,原来当时,他是在怀念他的至亲。

这心痛的感觉,孤单的恐惧,她都明白!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酒坛,扔给澹台师秀一坛,又扔给封之信一坛,说道:“澹台师秀,上次和你巢饮、鹤饮,实在痛快,我和封之信敬重你兄长的为人,不如今日,我们三人便和云响兄一起来个‘阴阳同饮’如何?”

澹台师秀闻言,一擦脸上的泪水,接过酒坛,一言不发直接喝掉了半坛酒。

亓官初雪一拉封之信,二人坐在澹台师秀身旁。她说道:“你一定心中不甘,觉得是你自己没有保护好家人,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哥哥才惨死,嫂嫂侄儿也没能幸免。我说的对也不对?可是,你要记住,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是有人害你至亲,才使你家破人亡。这些人,不光害你家人,也害黎民,害国家,他们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闻她所言,澹台师秀心中悲涛渐息,若不是夫蒙令洪残杀了自己的兄长,他澹台师秀霸居西北,天高皇帝远,有封边大军,有无数美人在怀,又有壮马牛羊无数,他一度都忘记了什么国家,什么黎民之事,只想奢侈无度、岁月安宁的生活下去,可如今……

他盯着亓官初雪看了一会,问:“就算只剩咱们三人,你的帏帽也不摘吗?”

亓官初雪向封之信看了一眼,怼他:“明知故问就没意思了吧?”

澹台师秀轻轻一笑,说道:“最后一次见到哥哥,还是去年我生辰,他亲自送来我最爱的丹泉酿。他走的那天,我宿醉未醒,没来得及送行……”

亓官初雪点点头,说道:“真正的离开,从来没有郑重其事的告别,也没有载歌载舞的欢送。就是在某一个清晨,那个人穿着寻常的衣衫出门,从此山高水长,再也不见。”她拿起酒坛,连帏帽也不撩起,仰头喝酒。

封之信听她如此说,道:“初雪,你将阿鬼是如何消失的,仔细讲给我听吧。”

亓官初雪“嗯”了一声,她运气内功听了听,确定附近无人,便轻轻说道:“我师父便如云响兄一般,三年前的八月初七,他说出门一趟,和我约定午后在安庆城的洛茵河上相聚,此后便一去不回。”

封之信重复着:“八月初七?每个月的月朔,初七,月望,都是阿鬼与我相约见面的日子,十六年从未变过。”

亓官初雪点点头:“所以他最后便是去见你了。”

封之信回想着当日阿鬼的神情话语,说道:“现在想来,那一天,他离开前,话语中已然有了告别之意。”

“他是先知,自然事事早都在他心中。”她喝酒,心中平静。

封之信问道:“你又如何知晓他已……遇害?”

亓官初雪答:“因在我与他相约的船上,放有一物。”

“是何物?”封之信问。

澹台师秀此时也抬头看向她。

亓官初雪平静的说道:“一只眼球。”

封之信一愣,倒吸口气。

澹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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