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河上的船足有两层高,光是窗户的雕花看上去就比普通的客船要精致。船上的小工,刘瞳仔细看了看,发现正是纪垣那些护卫。
这么低调,不像是纪垣的作风啊?难道是因为昨晚行刺的事情,所以才换成走水路回景歌?
这么短的时间,去哪弄到这么漂亮的小船?
就在刘瞳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从船上走下来一个老头。老头穿着打扮看起来就讲究,举手投足之间还颇有官僚做派。
果不其然,那老头见到他们二人便拱手行礼:“瑜州知府余冯毅参加二位王爷。”
“免礼。”纪垣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微微地虚扶了一下余冯毅。
“下官已经命人备了薄酒,还请二位王爷赏脸移驾。”余冯毅做了个请的手势让二人上船。
现在还没到午时,况且他们刚吃过早饭不久。这么早就让他们喝酒?
“免了。本王有要事与令王商讨,先谢过余知府一番好意了。”说完,纪垣大摇大摆地上了船,俨然一副这船就是他的样子。
留下刘瞳和余冯毅两人面面相觑。刘瞳也不知道纪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她也不想对着满脸阿谀奉承的余冯毅。她对余冯毅礼貌性地笑了笑,紧跟着纪垣上了船。
上了船中二层的房间关上门之后,刘瞳终于憋不住问纪垣:“怎么凭空出现了一个余知府?”
纪垣打眼看了一下刘瞳,摇摇头说道:“令王生来便是权贵,自然不知有多少人想往上爬。”
切,装得好像你不是天生权贵一样。刘瞳心中一万个不屑,但也不再说什么。多年在宫中经验告诉她,莫论人非。
就这样,两人都不说话,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纪垣看着刘瞳,刘瞳看着桌面发呆。除了外面出来船划过水的水流声和船桨摇曳的声音之外,没有别的声音。
其实刘瞳脑袋里面什么都没想,她不说话也没觉得尴尬。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在跟纪垣坐马车一样,这些时日下来,刘瞳已经很习惯跟纪垣独处的时候不说话了。
相反,自从纪垣知道刘瞳是女儿身之后,他的想法就不再单纯了。但是这层窗户纸他却不能直接戳破。他害怕吓到刘瞳,而且他也知道如果刘瞳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那他们两人的关系定然会变得难以掌控。
现在这样静静地看着这个小家伙盯着茶杯发呆的样子也不错。
可是,有些人却不是这样想的。
就在纪垣十分享受此刻的安宁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敲了敲房门。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也让刘瞳回过神来,她有些飘忽地看了眼门,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到纪垣不耐烦地说道:“谷一,你还有没有规矩?!”
外面一个脆生生、娇滴滴的女声说道:“王爷息怒,奴家是来给王爷送点心的。”
这时,谷一在外面急忙应道:“王爷!是余知府的小姐,小的拦不住。”
纪垣皱着眉头,握了握拳,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进来。”
“谢王爷!”得到纪垣的允许之后,外面的声音显得更加娇滴滴了。
吱呀——
门开了之后,一阵脂粉气铺面二来。许是军营待久了,刘瞳闻到这浓厚的脂粉味只觉得浑身难受。
余小姐穿着自己最华丽的衣服,梳了最端庄的发髻,戴上最名贵的首饰,脸上是丫鬟们给她画了一个时辰的妆容。
昨晚,她还特地泡了一个时辰的花瓣浴,晚上睡觉的时候还点了府上最好的熏香。就是为了这一刻,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温王和令王的面前。
她爹说了,只要两位王爷其中一个看中了她。她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光耀门楣了。
可惜,她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刘瞳鼻子对香味很敏感,闻到了余小姐身上的脂粉味已经很不舒服了。待她走近之后,她身上的香薰味直接让刘瞳无法呼吸。
刘瞳屏住了呼吸,强忍着不适,艰难地站起来说道:“本王有些乏了,先去休息一会。”
然后,刘瞳几乎使出了自己毕生的轻功工力,飞快地离开跑去了另外一间房间,大口大口地呼吸。
这时,阿福也跟着进来了。她看到刘瞳自己一个人在大喘气,奇怪地问她:“你怎么?”
刘瞳看见了阿福,连忙扑过去大吐苦水。听得阿福哈哈大笑起来:“我看真的是最难消受美人恩了。”
阿福伸手刘瞳把脉,然后她神情一凛问她:“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腰酸背痛,嗜睡,经常觉得饿。”
刘瞳一脸茫然看着阿福,说:“可能是坐马车坐久了,腰是有点酸。嗜睡倒不觉得,只是打完仗之后,经常想吃肉倒是真的。”
“我刚刚一把脉,你葵水要来了。”阿福声音很小,但是足以让刘瞳听见了。
“什么?!”刘瞳一把捉住阿福的肩膀,有些崩溃地说:“你不是给我吃了抑经的药吗?”
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