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巴巴地退了出去。怎么今天全世界都给他脸色看呀!
房间只剩下纪垣一个人坐在了椅子上,他面对空空的房间,脑袋回绕着他的是刚刚谷一说刘瞳的侍从哭着从房间里面跑了出去。
难道刘瞳发生了什么事吗?
思及至此,纪垣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敲刘瞳的房门。而刘瞳此刻因为刚刚一时激动头晕躺在了床上,没有理会敲门声。阿福又正好被刘瞳轰走了,此刻纪垣也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告诉他里面发生了什么。
情急之下,他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纪垣进去之后,就看到刘瞳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他急忙走到床边,拍了拍刘瞳问:“你怎么了。”
一听来者是纪垣,刘瞳立马坐了起来,解释道:“刚刚余小姐的脂粉味太浓,闻着让人不舒服。”
“可是刚刚谷一说,阿福红着眼睛出去了。”
“阿福晕船,实在忍不了就出去透透气。可能憋得不舒服眼睛就红了吧。”刘瞳语气很随意,就像是真的是这样一回事一样。
此刻刘瞳正心烦,谁都不想见。她略带生硬地开口:“多谢王爷关心,还请王爷先去休息,此刻末将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看上去脸色不好,要不本王找个大夫给你看一下。”纪垣毫不退让,也没有一丝要回去的意思。他的手就这么直接放在了刘瞳的额头上试探她是不是得了风寒。
其实刘瞳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一瞬间她忘了所有的礼节和身份。她拍掉了纪垣的手,抄起枕头就往纪垣身上砸过去:“我不是叫你出去吗!你听不见吗?你聋了吗?!”
她就这么气鼓鼓地把所有的怨气全部发泄在纪垣身上,其实刘瞳知道自己生的并不只是阿福自作主张的气,而是她这一生都得夹着尾巴做人的气。
这二十年来,说无怨无悔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别无它选——她娘、她自己和整个刘家全部人的生命都压在她身上。只要一个行差踏错,就会让所有人跟着她陪葬。这个可怕的念头从她懂事那天起就一直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也不懂为什么这股怨气现在对着纪垣就那么鬼使神差地发泄了出来。
等她冷静下来,看着枕头还静静地躺着纪垣的怀里,然后她看到纪垣的眼神——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个眼神传达给她的感情。
她只觉得纪垣看她的目光很陌生,像是恨不得把她吸进去一样。
这让她有点慌张,忽而那些君臣礼节、尊卑有序一下子又回到了她的脑海中。她连忙把纪垣怀里的枕头抢过来,慌慌张张地说:“是末将失礼了,还请王爷原谅。”
“无妨,令王这些时日行军打仗辛苦了。好好休息,晚膳本王会命人送来的。”纪垣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其实出去了。
看着纪垣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刘瞳有一种想抱住他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