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阿福终于盼到了夜不归宿的刘瞳。她激动得飞奔过去,一把揪住她的耳朵,质问道:“我的大少爷,你这是去哪了。你知道我为了骗祖母和夫人废了多少口舌吗?你说,你去哪里鬼混了!”
“我没有鬼混,我只是……”不行,昨晚的事情不能告诉阿福。
思及至此,刘瞳一甩手,故作严肃地说:“昨晚有重要的军务要办,你快给我去弄点吃食来。”
“切!”阿福努努嘴,“处理军务怎么一副去偷情的模样,怕不是跟哪个野男人在一起风流快活去了。”
“呔!我看你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给我过来!”说着刘瞳便追着阿福打闹起来。
正在两人玩得正开心的时候,刘瞳的祖母突然出现了。刘瞳最怕就是她祖母——这宫里的皇族权力再大,也不会随随便便对她做什么。可是,她祖母除了拿她的小命,想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
祖母没有立刻说教,只是对着刘瞳说:“进屋去,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得让她亲自来问话?难道是昨天夜不归宿的事情?可是这些年她夜不归宿很常见,而且以她的身份夜不归宿也非她可以控制的。
刘瞳也不敢多问,只能灰溜溜地跟着她祖母进了屋。她也不忘给阿福打眼色,如果待会有什么状况记得找她娘来救她。
她娘虽然在大事有些拎不清,但至少是无条件站在她这边的人。
刚关上门,她就听到祖母在她背后问:“你知道五日后皇上要在北边的晋安山狩猎吗?”
她一听立刻就垂头丧气起来:“怎么又去那冷得要死的地方狩猎啊!”刘瞳不仅害怕晋安山的冷,还害怕晋安山的黑。那个山洞实在太可怕了。
“给我挺直腰杆站好,你看看你这成什么样子!”她祖母指着她不满地数落:“你可是令王怎么可以站没站相。”
刘瞳看她祖母生气了,快步走过去蹲在她祖母旁边,趴在她祖母的大腿上撒娇:“哎哟,祖母~”她故意把声音拖的很长,“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别生气嘛~”
这个行为让祖母哭笑不得,她戳了戳刘瞳的额头:“你这孩子满嘴的歪理,快坐好!祖母有话跟你说。”
刘瞳乖乖听话坐好之后,问她祖母:“什么事啊,让您老人家亲自来找我。”
“你好好听祖母说,说完了你再问。”
每次她祖母这样说准没好事,而且肯定是没好事。果不其然,当刘瞳听完她祖母讲的话之后,瞬间脸就黑下来了。她一拍桌子站起来,极其愤怒地说道:“不可能!纪垣那家伙在哪里?我要找他去理论。”
“你给我坐下!”祖母也用力地拍了拍桌子,但这次却压低声音说:“祖母也是不想你一辈子征战沙场才会答应的。”
“可是,可是……”刘瞳越想越气,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为什么什么事都是你们来替我把主做了呀!”说完,刘瞳擦擦眼泪跑了出去。
任由阿福在后面大喊大叫也没有回头,她牵了马就往郊外飞奔。她不开心的时候就回去景歌郊外的小山坡上面自己一个人待着。
那里谁也没有,她要哭要笑也不会有哪棵草出来问她缘由。她骑得越来越快,迎面吹来的风刮得她脸发疼她也没有慢下来。她现在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现在哪怕是晋安山的那个山洞她也觉得是个世外桃源。
到了那个小山坡上面的老地方——一个小树林里面的一块空地。这是她偶然间发现的,那次她因为不想练功偷偷跑出来,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来了。
刘瞳下了马,把马拴在树上让它自己吃草。自己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她抱着双腿抬头看天,开始一边流泪一边放空自己。她越来越委屈,泪水就越来越控制不住往外流。
风声、鸟啼……什么声音她都听不到,她只听到了自己的抽泣声。她也不去擦眼泪,因为根本擦不完,还不如等它自己流干。
她到这里是时候是晌午都时分,等她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的马不巧也跟她一样特别怕黑所以一直在嘶叫。要不是马在叫,她竟然也没有发现天黑了。她看马儿叫的这么私心裂肺,便准备起身离开这里。
等她站起来的时候脑袋一阵晕眩,又跌坐在了石头上。上面不知道哪来的碎石磕的她生疼。她缓了好久才又慢慢爬起来,琅琅锵锵地走去把马儿解开,用手安抚它。
本来她想骑马离开的,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连上马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好牵着她的马慢慢地走着。
还好今天天气不错,月亮很大,照得四周发白。虽然没有火折子,但是四周事物依然看得很清楚,这样她倒没也没那么心慌。走着走着,刘瞳开始后悔没有带点水和干粮来,否则也不至于落得个又委屈又口干舌燥的下场。
快要看到景歌的城墙的时候,有一个黑影突然一边跳一边冲她招手:“少爷!少爷!我在这!”
刘瞳停了下来,疑惑地问道:“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