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都好几天了,你连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我养你来有什么用?”池千紫反常地摔了杯子,以往她可是出了名的宠辱不惊。
“池掌柜别动气嘛!”孙放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胭红姑娘,你这些天都看见了什么,与放爷我说说?”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每天晚上只要王爷要宠幸我的时候,我就会昏睡过去。白日的时候胭红根本瞧不见王爷的影子。放爷、掌柜的!你们再给胭红一次机会吧……”胭红哭得泪花带雨,我见犹怜。
“好,胭红你下去领赏吧。”孙放扬扬手,示意胭红出去。
胭红一看急忙谢恩,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可是密室的门刚关上,就听到外面一声惨叫。接着田灵捂着嘴鼻一脸嫌弃地走了进来,连声抱怨:“我说放爷,你要杀人灭口怎么不找个偏僻的角落?这可差点弄脏了我新做的衣裳。”
“哟!田小姐,稀客啊!这王爷是什么来头,竟然让池掌柜和田小姐都赏脸来我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密室。”孙放眯着眼睛,语气不善。
这个时候池千紫也开口说话了:“这些天你去哪了?又去找那个穷酸的郎中了吗?”
“娘!”田灵瞬间拉下了脸,“你也说那是穷酸郎中,我去找他做甚?这几天我去谈了笔买卖,打点了城西头那条道的生意。”
“哦?城西那条道的生意,怎么不来找我,倒是劳烦田小姐亲自去操劳呢?”孙放话中带刺,听着让人觉得刺耳。
“不过正好去散散心罢了。”田灵冷着脸,面无表情地说道:“娘你叫我来所谓何事?”
“前些天费老爷托人来传话,之前孙老板偷袭那个柔香的那些手下,有一个被温王爷的手下带到军营审问了,城西头怕是不安全。”池千紫愁眉莫展,叹了口气。
“既然那温王是冲着我们西头的那些生意而来,那不如将计就计引他前去,到时候安排一些人杀人灭口不就好了吗?”田灵随口说着,仿佛就像是讨论今天天气真好一般。
孙放听了连连摇头反驳道:“不成,一旦东窗事发我们全部都逃不掉干系。你这是要我那些兄弟陪葬吗?我孙放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是义字当头的!”
田灵听了立马也来气了:“你们当初非要把九天河拉进这趟浑水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义字当头呢?况且他既然是亲王,无论他怎么死的,朝廷难道就会善罢甘休了吗?幸好胭红行刺没有成功,不然田家早就被人满门抄斩了!你这个义字,怕是只写给你自己吧!”
孙放听了突然笑了起来:“既然田小姐知道田家会因此遭劫,为何这些天来一直在外。让你娘只能找我这个无耻小人商量对策?”
“你!”田灵突然说不出话来。半年前她染上了肺疾,杜晴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痊愈之后,她的心思便都在了杜晴身上。所有人都说杜晴不适合她,而她也知道杜晴对她的照顾不过是一个大夫对病人的照顾。但是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她便帮着母亲撑起了家里的大小事务,外人看起来她威风八面,而她其实只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可以撒娇,可以示弱。
可是作为田家的长女,她一直都只能忍辱负重。上次那么一病,让她萌生了安生过日子的想法。田家这个担子,怎么就不能让她那弟弟去承担呢。
“好了,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池千紫一脸严肃地看着二人,过了半响,池千紫突然想起什么,吩咐田灵:“派人去问问王爷还在不在九天河。”
田灵不情不愿地回了句:“是。”
很快下人就回报说温王受了邀请去了城东头费龄家吃酒去了,温王一行早已经离开。
池千紫听了松了一口气,她闭了闭眼睛,似乎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缓了半响才说道:“是我让余管事去跟费家说请,让费家出面帮帮忙。”
这话一出孙放笑了笑,田灵听着来气却不好发作。
这个费龄是李年元的大舅子,祖上是满堂元有名的行脚商人,从一根糖葫芦开始发的家,现在产业遍布大霁、鸢沐、玺洛等国各地。富可敌国来形容他也有些弱了。
李年元父亲是开国功臣,按理说李家这种高门大户跟费家这样的商贾根本不会攀上亲。可是那一年,李年元一举得中状元之后,风光回乡的时候被从家里闲逛的费家外孙女章惠撞见了,吵着要嫁给他。
要说李年元这样的身份有的是皇亲贵胄的女儿要嫁给他。可是费家的嫁妆太丰厚了,李家的耆老们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些钱,便让李年元的父亲答应了这门亲事。
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因着有费家这棵摇钱树,李年元的仕途比任何人都要顺利。在野不过二十年便稳稳坐住了太师这把交椅。因此,坊间很多人传闻李年元坐上太师之位并不是因为能力,而是费家的钱财。
“那你为何又要招惹池千紫?”
此刻刘瞳正在刘府的枫云阁里面坐在椅子上,看着纪垣穿外袍,一边翻着书一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