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垣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谷一正跟着李年达大眼瞪小眼。二人看到纪垣出来连忙站到一边行礼。眼看着李年达有话要说,纪垣先开了口:“听说令王在灯彤关,让他带着将军令来见本王。”
这话进了李年达的耳朵之后,惊得他后背直冒冷汗——本来今晚想着趁费家眼线放假消息将长孙将军和他的亲信引走之际,逼着令王交出将军令。倘若真的东窗事发,他也好有反抗的资本或者嫁祸给长孙佑廷。
只是没想到将军令确实到手了,令王的尸首却没有找到。按理来说,就算营帐的东西全部烧完也不至于将令王这样一个大活人烧成灰烬吧?
事发之后,他已经命亲信里里外外都翻遍了都没有令王的踪迹。李年达心想:眼下只好赌一把了。
他从怀里掏出那将军令毕恭毕敬地递给纪垣,煞有其事地说道:“实在不巧,今晚令王对末将说,他身上有公务在身,需要出去办事。临行前,他将将军令交由给末将保管。”
纪垣看着手上那被擦得很光亮的将军令,挑眉问道:“令王给你的保管的东西,你给本王作甚?”
李年达听了一愣,很快又回答说:“末将想王爷找令王应该是为了将军令的事情吧!对!就是这样!”
纪垣把握了一下将军令,然后放回怀里,笑着说:“李将军真是懂本王的心。”他想了想又问道:“那李将军可知道本王要这将军令所为何事?”
李年达心中咯噔地跳了一下,还没开口说话,便听到外面喧闹了起来。
纪垣没有等李年达回答,径直往外走。李年达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走出去,心中直骂道:究竟是哪个小兔崽子在节外生枝,他非把他劈了不可!
出了地牢往外走不远就是灯彤关军营牢狱的大厅,此刻一个黑衣人被一群士兵押着。黑衣人虽然已经被制服,但是嘴里一直在嚷嚷着:“我要见温王!我要见温王!”
纪垣走上前,停在他面前,仔细打量他,才开口问道:“本王从未见过你,你有何事要见本王?”
黑衣人突然停止了叫唤,狐疑地看着纪垣问:“你是何人?”
“你不是要见温王吗?本王便是温王。”
黑衣人不信,继续质疑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那李狗贼的同党?”
还未等纪垣开口,李年达便大声呵斥:“大胆!你竟敢对王爷大不敬!来人!军法侍候!”
“且慢!”纪垣抬手制止了要动手的士兵,对着黑衣人问道:“你现在相信本王是温王了吗?”
黑衣人看了看李年达,又看了看纪垣,这才点点头说道:“相信了。”
“那你找本王何事?”
黑衣人奋力挣开押着他的士兵对他的束缚,对着纪垣连磕三个响头,大喊:“李年达以下犯上,今晚火烧令王营帐,强取将军令。如今令王尸骨无存,还请温王为令王做主!”
纪垣听了之后,一副惊讶地样子看了看李年达,又看了看那黑衣人,装作不可置信地问:“令王可是忠良之后,刘家的郡王可是太祖钦定的世袭爵位。何况这李将军可是当朝李年元的堂兄,乃是大霁国之栋梁。你方才与本王说李将军为了将军令谋害令王性命,可知若是捏造可是死罪?”
黑衣人一把扯下面罩,不卑不亢地说:“卑职原是乡野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户籍不能谋正常的营生更别说参军打仗。苍天有眼!当年令王仁慈,特许像我这般出身的人可以以死士的身份在军营里谋得一条生路。若没有令王我早已饿死街头。如今李年达这样的无耻之徒竟然为了一己私利谋害为我大霁立下赫赫战功的令王。”
黑衣人又磕了三个响头,高声呐喊:“卑职命如草芥死不足惜!还请温王爷为令王做主,还令王一个公道!”
“空口无凭,你让本王如何相信你不是信口开河?”
“今晚被焚的令王营帐残骸还未被处理,温王一看便知卑职是否说谎!”
纪垣听罢,转头问李年达:“令王营帐在何处?”
“这……”李年达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纪垣伸手一指,对着黑衣人说道:“你带本王去查看一番。”
“是!”
待众人到了营地的废墟处,纪垣让人拿着火把围着废墟站了一圈。纪垣仔细观瞧一番,问李年达:“军中为何会走水?”
“这……这……”李年达支支吾吾半天之后才勉强挤出一个答案:“是令王的随从打翻了烛火,已经被末将绑起来严刑伺候了。”
“那他们人呢?给本王带来,本王要亲自问一问。”说完纪垣就站在那盯着那片废墟一动不动。李年达见状放弃了狡辩,让人把那两个随从带来过来。
很快那两个随从就被人带来了。两个随从本就是女扮男装,没见过这样阵仗,一看到纪垣就拼了命喊道:“王爷!救救小人吧!”
纪垣皱着眉看着他们俩,指着废墟厉声问道:“本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