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过神来渡沢任已经被按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之前就想说了——”
五条悟右手捏住渡沢任的脖颈,左手掀起眼罩的一角,而后整个撩起来扔到一边。那双湛蓝晶莹的瞳眸正紧锁住她,在她的注视下一点点凑近,直到二人的鼻尖几乎要相抵。
他头蓦地一偏,诱人的唇瓣落在渡沢任的耳畔,声音低哑:“没有人教过你不要随便带陌生男人回家吗?”
渡沢任不适地动动脖子,被他更用力地按住了。说是用力,但她没有觉得痛,宽大的手掌虚虚放着,实际根本没怎么碰到她。
她的瞳孔重新聚焦,没有被突然摁倒的慌张,也没有对现状的迷茫。就这么静悄悄的,与沙发尽头趴着的玩偶长毛猫如出一辙,看上去乖巧极了。
尽管五条悟凑过来的嘴搞得她耳朵痒痒的,她也仅是稍微挪开一些,短暂回忆了一下,然后一板一眼地回答:“没有。”
“五条老师小课堂开课啦~”五条悟语气夸张,带着点哄小孩的意味。在说话间松开桎梏她的手,好似刚刚推倒少女的男人不是他,很坦然地坐起来嚼着巧克力棒,边吃边含糊地说着,“对男人这么没有防备可不行呀~”
暧昧的气氛全无,渡沢任也在他起身后撑着身子坐好,盘起腿面向五条悟,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防备?”
五条悟动作一顿,手中还剩一小截的巧克力棒对着渡沢任的脑袋丢过去:“任酱长着那么乖的一张脸,结果是个问题学生,扣分扣分!不防备的话会被吃掉的哦?连骨头都不吐的那种哦——”
巧克力棒在空中飞出条短弧,落在后仰着脑袋的渡沢任嘴里。
她咔哧咔哧嚼碎咽下,过于甜腻的味道让她灌了一大口茶水,咕咚咕咚的,喝完之后像个乖乖听讲的好学生,背部挺得笔直:“任酱是好学生。”
五条悟噗嗤一笑,手上把玩着没拆封的棒棒糖,圆滚滚的糖果敲在渡沢任的脑门上,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好学生可不会随随便便带陌生男人回家,哪怕那个人是任酱最喜欢的五条悟——也就是老师我也不行。”
说着他还手臂交叉在胸前比划出个叉。
渡沢任不躲,承受了几下五条老师爱的教育,一本正经道:“他们、还有你,都打不过我。”
这话让五条悟起了兴致。
他审视的目光落在渡沢任身上,连六眼都判定她是个普通的女高中生——个子矮矮的,一点肌肉都没有的四肢,短手短脚、跳起来估计都不一定能打到他的头。瘦瘦小小的一只,刚刚掐住她的时候感觉稍稍用力都会扭断。
脆弱、毫无反抗能力。
他和六眼都是如此判断的。
“嗯……”渡沢任接收到他的眼神,稍加思索后猛地扑过去。
属于少女的、富有肉感软软的手眨眼间已掐上五条悟的脖子,看上去没有半点攻击力,却能死死箍住被称为最强的男人。她学着先前五条悟的动作,凑过去时一顿,似乎在思考,随后贴到他的耳垂。她应当是想学出那种低哑的调调,但失败了。仓促地咳嗽了两声之后,用自己进攻性极弱的声调正经道:
“没有人告诉你不要随便和女孩子回家吗?”
“呜哇——”五条悟意外地轻呼,语气中透着欢脱感,“任酱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把最强的五条老师按在沙发上起不来诶~”
渡沢任松开手,没事人一样坐回去,嚼着另一种口味的巧克力棒:“我的力气比别人大一点。”
五条悟:“……”
真的只是大一点吗?
“所以没关系。”渡沢任补充道,“我可以带男人回家,包括五条悟。”
“……”
五条悟不再过多流连在这件事上,问题儿童太难带啦!
不过还是要偶尔旁敲侧击的教育一下。
他真是个关爱学生的、负责任的好老师。
外面雨下得直冒烟,糊在窗户上,只能透过玻璃看到一个个影影绰绰的光圈。
渡沢任听着噼里啪啦的雨声昏昏欲睡,扔掉怀中的抱枕,赤着脚爬到摆在客厅的床上——她觉得客厅没有床很影响休息,其实卧室还有一张床。
她自顾自地盖上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眨呀眨的。
“晚安,悟。”
五条悟接受度良好,甚至还起身帮忙关了灯,没有多问,懒懒地摆摆手:“晚安啦,渡沢同学~”
处于生长期的少女真是倒头就睡,五条悟坐在沙发上没多大一会儿就听见渡沢任平稳均匀的呼吸声,他轻手轻脚地拎过之前丢下的眼罩,笑意莫名地戴好眼罩。
他坐着沉默了好一会,紧接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很快停下来。
五条悟站在渡沢任的手办柜前,笑容始终未变,像是欣赏艺术品的盲人作家。他避开那些被少女特意嘱咐过的“宝物”,走到另一面柜子前,蹲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