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上还残留着未来得及复原的凹痕,印着猫猫图案的被子鼓出略微下陷的人形轮廓,拖鞋也还好好地摆在床边,一切都定格在五条悟离开的瞬间。
渡沢任探进被子里摸了摸,还有余温,人应该才消失没多久。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按照睡前五条悟的说法,应当是没办法这么快离开的才对。
少女陷入沉思,百思不得其解后跳到床上一头栽进去,床品透着清甜的味道。
确实不是梦……他真的来过。
来回打滚到浑身皱皱巴巴的,她揪过玩偶把头埋进去,然后感觉到头顶处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渡沢任试探地把手伸进玩偶的嘴巴里——嘴巴不知道为什么有个缺口,够她把手伸进去。
于是她用五指摸索着,指尖碰到个棍状的物品。她用食指和大拇指紧紧捏住,颇为艰难地把它从玩偶的嘴巴里薅出来。
是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为什么会在这里?
渡沢任翻来覆去地把玩,注意到包装上面印着生产日期——2018年10月30日。
可现在是2014年啊……
她难以置信地翻看放在书桌上的日历,又掏出手机看了一遍,最后还问了桃井五月,现在是哪一年。
没有任何问题,就是2014年。
那这根棒棒糖是怎么回事?印刷错误吗?
渡沢任仔细分辨着上面印的小字,把生产地址一字一顿地念出来: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五、条、悟……?”
她念完后迟疑了一下,发出质疑的声音:“啊?”
不开玩笑地说,渡沢任完全不记得自己有买过这种周边,也绝对不会把吃的塞进玩偶的嘴里。
那个玩偶是她最喜欢的、五条猫猫版超大号玩偶,也就是昨晚五条悟抱着的那只。
明明捡到五条悟的那个晚上她还有抱着贴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呀?
五条悟弄坏藏进来的?
不可能。虽然五条悟偶尔欠欠的,但不会做出这么冒犯的事情的,他知道这是她最喜欢的玩偶!
渡沢任的脑子乱乱的,否定了很多奇怪的想法,她构造简单的大脑已经不愿意支撑着她继续分析了。从不喜欢浪费脑细胞的少女直接摆烂,歪头瞧着裂开个破洞的嘴巴,到底还是没有缝好。
枕头上属于五条悟的味道开始变淡,渡沢任困倦地缩成一团,强撑着睁开一条缝隙的眼睛漫无目的地落在屋内的吧唧上、手办上、海报上……
他还会回来吗?
“他还会回来吗?”
“这不是回来了。”
“?!”
渡沢任被第二个人的声音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一双无精打采的眸子最终落到突然出现在她旁边的男人身上——干净的白发不知道沾上了谁的血,凌乱地散在他眼前,遮住了那双瑰丽夺目的苍天之瞳。
他的喘气声很重,听起来累极了。周身散发着疲惫的气息,但语气刻意收敛了倦意,说出来的话一如往常的轻挑,尾音微微上扬,一副轻松作态。
说起来除了没有昏迷外,模样和渡沢任捡到他的那天一样落魄。
她轻轻撩起一端的白发,看清了他眸底的萎靡。
“……悟?”
“嗯。”
五条悟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头下意识地想要蹭蹭她的掌心,又想到什么后顿住,撑起身子跑到地上坐着去了。
这么长的一条猫猫委屈巴巴地靠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呼哧呼哧地给自己舔着毛。
渡沢任有在家里各处放纸巾湿巾的习惯,只需要伸手一拿就可以。她全神贯注地给五条悟清理脸上和头发上的血迹,直到把这些碍眼的痕迹全部清理干净,她才放下手。
意外地听到他平稳渐沉的呼吸声,渡沢任打消了想要抓他去浴室好好清洗一番的念头。
和那天雨夜一样,渡沢任把自己跑到地上的五条猫猫打横抱起,让他重新回到柔软温暖的床铺休息。
“到底发生什么了?”
盯着五条悟过于不安稳的睡脸,她摸出手机搜索起漫画的最新剧情。
可是……哪里都没有画出已经成为教师的五条悟会这么疲惫的原因。
渡沢任摁灭了屏幕,难道是走了什么特殊剧情?还是她漏掉了什么细节吗?
该不会是……狱门疆?
悟的世界会比现实世界发展的更快吗?已经被封印了吗?
渡沢任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烧掉了,一张无情绪的小脸因为大脑过载而泛起红色,像是发烧了似的。
她想到了最完美的解决疑惑的办法——等悟醒了问当事人不就好了。
而且而且!
战损五条悟真的很香啊!
渡沢·圈内著名同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