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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妁(2 / 3)

毒为何?”

张贺唔了一声,道:“醉心花。”

“已经确认是中毒而亡?”

“自然。”张贺摇了摇头,“这个目击者,还未确认身份,我在讯问他过后,他便倒地身亡了。”

“醉心花剧毒,你怎确定是昏时中毒?”

张贺瞅他一眼,他今日话忒多了些,“此毒虽是剧毒,但由于毒存于针尖中,分量少,发作时间比寻常慢了些。”

“正好能将证词补完,死无对证。”霍去病补充道。

张贺翻了个白眼,继续验尸。

霍去病顺手拿起放在案上的廷尉铜牌,“借用几天。”

张贺还未说话,再次抬头便只能瞧见少年修长挺拔的背影。

“奇了怪了……”他喃喃道。

牵过踏云,已是宵禁时刻,他拿着廷尉府铜牌出了城门,往案发现场去。

城门校尉打着火把开门,见是他,“哟,君侯这么晚还要出城去?”

他嗯了一声,打马跨过横门桥,此时雨还淅沥下着,斜打在少年鬓发和衣衫上。

沿官道往东,一刻后,便瞧见了那个破屋。

破屋外有廷尉的人把守,他将踏云丢给官员,往破屋中去。

在屋外蹭去靴边粘上的泥,官员给他拿了盏灯,他执灯往屋中去。

破屋内铺了一层麦秸,边上堆拢了几张沾满灰的破败几案。

几面泥土墙黄泥已经脱落了大半,蜘网遍结,吊了一层甸甸的灰。

屋外蛙鸣聒噪,他察看了屋中。

想象着当时的情形,天昏沉欲坠。

屋外滂沱大雨,暑热消散,连日奔波让她身心俱疲,趁着有几分凉意,她坐在麦秸上,靠着箱子,熟睡过去。

二人是在她熟睡之后进了破屋。

殷陈是个机警至极的人,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就算二人进屋时她没有发觉,此人被杀时一刀毙命没有叫喊,倒地时的声响不可能没有,殷陈居然没反应过来,不寻常。

他思索着,往窗棂走去,将灯火靠近,在窗沿看到了一点灰。

又在屋中看了一会儿,地上的脚印纷乱,麦秆上的血迹蜿蜒了一地,留下深褐色。

血腥气夹着土腥气,在这盛夏凉夜中,幽幽钻进他的鼻腔内。

因为下雨和搬动尸体,现场线索已经完全被破坏,找不出有用的信息。

只有窗台上那一丁点儿香灰,是处理时遗漏的。

情况那样紧急,居然还能将线索清理了,这的确是个熟手。

殷陈。

你究竟惹了个什么麻烦?竟有人这么迫不及待要你的命。

他抬眼,走出破屋,连夜回去调了义妁的信息。

她是来寻亲,那说不定此次杀人案件与义妁的失踪有关联。

义妁,三十岁,建元三年入未央侍奉太后,任宫中侍医,医术高明,得太后所喜,元朔三年太后仙逝,元朔四年,义妁请离宫。

此后,不知所踪。过所亦无更迭。

他往下列看去,义妩,妁姊,擅医,曾与妁同入宫,建元四年出宫。元朔四年六月,死于定襄侵袭。

义纵,妁弟,少小为豪强,人霸道,以姊贵,任中郎、补上党郡中县令,历迁长陵令、长安令、河内都尉和南阳太守、元朔五年任定襄太守,时至今日。

为官依法办事,不避权贵,娴于杀戮,颇得今上赏识。

任定襄太守后,报杀四百余人。

这一家子人,倒是有些脾性。

他点了点义纵的名字,怪不得殷陈从定襄来,看来回汉这两月是待在舅父身边。

有这么个酷吏舅父,她便不外乎是个狠戾之人。

只是,长姊死于匈奴侵袭,次姊又不知所踪,他这个定襄太守倒是挺沉得住气。

他再往下看关于殷陈的信息。父殷川,母义妩。南越九真人士,生于建元四年六月初三,自小随父母旅居各地,元朔三年居定襄武皋。

元朔四年六月初四,匈奴人劫掠定襄,火烧武皋数个村庄。殷家班子八十六人悉数覆灭。

殷陈被俘。

这与她当时在流沙时交代的一样,别无疏漏。

门扉响起“叩叩”两声,阿大道:“君侯,已是人定了,早些安歇。”

他揉揉眉心,“阿大,进来。”

阿大犹豫了一瞬,推门而入,见他仍坐在案前,叹了口气,“郎君怎的还在忙?”

他递出一张缣帛,“调查一番这个陈海,明日日中之前将结果给我。”

阿大看着缣帛上的名字,心道就不该敲这个门,看来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了。

“诺。”阿大退出门去,又补充了一句,“君侯早些安歇。”

在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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