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殷陈摇头,“不必太复杂,挽个堕马髻便好。”
丫鬟引着她穿过几处院子回廊,路过满池荷花,绕了半炷香时间才走到后院。
后院花木葳蕤,植修竹,紫薇,石榴等绿植。
正中央植一株高大的树,树冠茂密,将后院上空覆盖了一半。一条弯曲小径通往树下的小阁。围绕着小径的栽种的月季被圃人打理修建得十分齐整,一朵残花都没有。
引路丫鬟停在院门处,殷陈提着及地曲裾裙摆,迈着步子,沿着小径往树下的小阁去。
阁中。
霍去病坐在案前,斜倚玉凭几,身着墨青色襜褕,外披一件素纱襌衣。他并未戴冠,高束的发髻簪一支白玉簪。
听到脚步声,他将目光从书简移到门前,瞧见了提着裙裾而来的少女。
殷陈站在阁外,停了步子。
“请进罢。”
这处小阁本就设在树下阴凉处,又在四周置了几个冰鉴,乍一进入阁中,丝丝凉意入骨,倒像是从炎热的盛夏径直跨入了深秋,殷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阁中只有他一人,殷陈朝他行了个揖礼,“郎君安好。”
霍去病颔首,“姑子请坐。”
殷陈坐下,无所事事揪着腰间环佩,玉石在她动作间相撞,发出叮铃清脆的响声,“郎君现在可否告知我,要救的人是何症状?我好做些准备。”
“待你见到她便会知道。”
“郎君对我这样防备,可不像是信我。”
霍去病手指轻敲着案面,发出笃笃声,“姑子既为我所用,只需办好自己的分内之事,我想,你的分内之事,应当是自己探出症结所在。也好让我瞧瞧,姑子的作用究竟值不值得我给的报酬。”
殷陈被他这话塞得哑口无言,索性一手托腮,歪着头看向他,“那至少得让我知道,要救治之人的身份。”
眼前人洗去那身让人不适的脏污,身着淡黄色云纹曲裾,绾了发髻,眉眼明丽,只是脸上被蚊虫叮的红包还未完全消散。
那双明眸微弯,直勾勾望过来时,带着些微狡黠。
霍去病端起案上琉璃杯抿了一口杯中琼浆,而后慢悠悠道:“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