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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梦(闯闯(2 / 3)

亲人,他们没有做错什么……”

马上之人垂眸看着少女。

殷陈期盼着在他眼神中找寻到一丝怜悯。

“闯闯,谁也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今日遭殃的是他们罢了,与他们是好人坏人无关。”

殷陈听不懂,为什么遭殃的是他们?

她大叫一声,抽出边上的刀飞跃起身刺向马上之人。

可她的一招一式都是他教授的。

马上之人只微微侧了身子,便躲过少女的全力一击。

“你不得好死!”她朝他的脸啐了一口唾沫,挥刀继续攻击,她的动作大开大合,毫无章法,全是破绽。

直到被乌隆猛地贯往地上,他垂眸看殷陈,“殷陈,我的耐心不多。”

他真可笑啊!

殷陈忽然笑出声,嘴里吐出一口血沫。

她迅速爬起身,右手执刀,又攻向他。

乌隆抽出刀,一刀斩断她手上的刀。

她丝毫不惧,依旧持断刀冲向他。

她像一只暴怒的兔子,只顾露出她那毫无威慑力的牙齿。

可兔子从来都是猎物。

殷陈再次被他擒住,她叫喊着:“你为何不杀了我!”

“你阿母死前,央我留下你的命。”

殷陈感觉浑身血液瞬间凝结,她看向这个她曾倾慕的人,瞳孔晃动了一下,“你杀了我阿母?”

她再一回头,尸山堆叠而起,火光之中,那每一张脸都朝向她,她认识他们,他们都是她的亲人。

她的阿母,她的阿翁,她的小春阿姊,总跟在她屁股后头讨饴糖吃的缺牙小虎阿弟,爱美的殷朗阿兄……

他们都在朝她笑呢。

她知道了,他们是战争下的灰尘。

他们争抢什么?

他们掠夺什么?

他们夺的,不过是这群蝼蚁的命罢了。

那便拿去罢!

她挣脱乌隆的手,怔怔往火中走去。

在烈火焚身之际,她看到一个少年的身影正飞奔而来,她听不到他的声音,她说:“快走!你会死的!”

可那少年手执长刀,依旧飞奔向她。

他飞身斩去乌隆的头颅,快步奔入火中。

殷陈看着周围一切逐渐散去,她试图看清他的模样,她说:“多谢……”

少年手上长刀落地,他抬手拂向她的脸。

殷陈看得到他的嘴型。

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下一瞬,殷陈睁开眼。

她趴在案上,面前是那面铜镜。

镜中人面颊上泪痕斑斑。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对镜做着那少年的口型。

闯……闯……

闯闯。

他在唤自己的乳名。

可世上,再无唤她乳名的人了。

她望向窗外,茉莉随着夜风摇曳,月光柔和地为世界罩上一层纱。

第二日青芜叩门时看到她憔悴的脸色,无奈道:“姑子昨夜又晚睡了?”

殷陈揉揉鼻梁,她昨夜是在案前枯坐了一夜。

——

正房外,等候着的青芦看到霍去病的脸色时,还以为今日的天气让这小祖宗不高兴了。

战战兢兢道:“君侯看起来憔悴得很。”

霍去病披头散发,眼下青黑,活像几天几夜没睡觉。

他有气无力瞅了青芦一眼,穿衣冠发过后,抬步出了门。

上完早朝后,他一路打马到了平阳侯府,曹襄见他这副模样,一脸稀奇,“怎的了你?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他瞥曹襄一眼,“义妁的下落查得怎么样了?”

曹襄领他往自己院中去,平阳侯府位于北阙,占地极大,一路穿行,走了许久才到曹襄的院子。

曹襄叫侍候的仆从退下,才拿出一张缣帛。

义妁曾与定襄有书信来往,我只寻到其中一封,是元朔四年五月初从长安发出的。

但信到定襄武皋县又被返了回来。

“姊妩,妁已递辞,不日得批,一切顺利。”

义妁是五月中旬得以出宫。

“这信何时到的武皋?”

“约莫是五月中旬。”曹襄逗逗挂在笼中的画眉,往笼中银槽中加磨成颗粒的粟米粒,回头看到霍去病脸上神情凝重,他此时又一脸憔悴,倒像是老了十岁,“你说,这信是否与六月初定襄遭袭有关?”

他回过神来,“这中间时间间隔了半月,应是有人截了这信。”

曹襄一脸不可置信,手指直戳到槽中,“谁会去截她的家书?”

笼中画眉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曹襄弹弹手上粟米粒,也不逗鸟了,走到案边,打算认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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