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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陷(2 / 3)

殷陈沉默一瞬,才道:“就算是在梦中我也是会疼的,至少你会温柔一些。”

少年执着她的手腕的手紧了紧,“我们可以先杀了他们。”

“速战速决。”殷陈转了转手腕,将裙裾撕开,“十三个匈奴人,一人一半。”

狂风将撕开的裙裾吹得猎猎作响。

殷陈双手执刀,竖耳听着周围动静,忽然一阵脚步自前后各自袭来,她快速侧身躲过前方的攻击。

但后方那人竟迅速反应过来,长刀竖劈变横劈,刀瞬间刮过殷陈肩胛。

她迅速翻转环首刀,撩开那把刀的第二次横劈。

那匈奴卸了力中门大开,殷陈顺势反手一个突刺,只听噗呲一声,鲜血飞溅。

听觉的敏锐弥补了视觉的不足,殷陈身心绷紧,背后脚步逼近。

她快速反握环首刀,旋身后刺。

只听一声痛呼,血肉被刺穿的声音再次响起。

紧接着,殷陈一手抓住他的乱发,一手握住刀身中段,不给对方反应时间,抬手猛地将刀钉入其心脏。

蹬着倾倒的身体,借力攀爬跳跃到另一对手肩上,拔出发上簪子刺入喉管,吼叫声漏了气般,接着便是重物倒地的剧烈声响。

后面的两个人又扑了上来,殷陈就地滚身,回到原位,耳边听到一个轻巧的脚步。

黑暗中,她被一只手拉起,二人背靠背相互支撑着。

殷陈将手中刀反塞到他手中,“这环首刀太长了。”

少年将环首刀拿回,将青铜刀递给她。

交换完兵器,二人便又迅速分开。

殷陈慢慢控制着脚步,平稳呼吸,摸到一个敌人身后,膝顶其膝窝,趁其向前扑之时,一刀削去其头颅。

直至最后一个人被一刀刺透。

原本飞沙走石遮天障日的天光如同被一只大手收走,刺目的光骤然袭来,殷陈闭目,再次睁眼,万里晴空。

时间回到最开始。

果然,又回到了循环时间内。

她模样狼狈,腥臭血迹满身,头发丝被黏腻血液浸湿成一缕缕。

肩胛处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殷陈抬头一摸,一手血红。

地上那几具尸体消散,殷陈转头,看到了青幺正被那个匈奴男子扯着头发往沙丘后走去。

呼吸尚未平息,手上因为方才握住刀锋,鲜血仍在淋漓,此时连刀都握不住。

青幺凄厉的哭声已经传来,她转头看向少年,因为疼痛微微发颤的字音,“杀了我。”

少年的情况比她好不了多少,亦是满身血迹,颊边的血色让他净白的气质染上几分妖冶。

只有她的死才能终结这一场梦。

他看着她一瘸一拐靠近自己。

“她们只是你的梦境之人,你可以试着忽视她们。”

“我这辈子都不会忽视她们,就算我永困此地,我也要杀了那群匈奴人。”殷陈拾起那把卷了刃的青铜刀,与他擦肩而过,往青幺的方向一瘸一拐而去。

少年看她踽踽独行的身影,倔强挺直的背脊,终于开口问道:“为何选我?”

为何选我来杀了你?

殷陈用力握紧刀柄,鲜血淋漓,顺着刀尖递入沙中,转瞬消散,她轻声道:“或许冥冥之中,真是我在唤你。”

殷陈醒转时,时辰已到了下昼。

他最后还是拔刀了。

他对于她不是业果,可殷陈对于他呢?

抬手摸上脸颊,惊觉额上都是汗水。

红雪青芜见她午睡醒来,推门服侍她穿好衣裳,青芜有些担忧,“姑子身上的红疹还未消下去。”

殷陈盯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容苍白憔悴,脖颈处的红疹还未完全消下去,“无事,待会儿再擦一遍药便好了。”

殷陈从镜中观察着两个丫鬟,漫不经心开口问:“长门宫在何处?”

红雪将她的乌发绾成堕马髻,闻言手上一重,竟将几发丝扯了下来,连连道歉。

殷陈看镜中两个丫鬟对视了一眼,俱是一脸讳莫如深的神情,叹了口气,“无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长门宫如今是长安人不敢提起的禁区,特别是与陈家有着夙愿的卫家,红雪和青芜的惊诧反应并不奇怪。

她得去问问着陈先皇后的玉严为何会在姨母手中。

不过怎么能到长门去呢?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

此人虽阴险狡诈,但她是陈阿娇母亲,可以去试探一番。

可真到了太主府外她才犯了难,太主府守卫森严,那望楼上的守卫能将方圆的人行动收于眼底,她一靠近墙边还未有所动作,弩箭上弦声便齐刷刷响起。

殷陈正欲抬步离开,回去求助霍去病,一道清润男声传来,“殷姑子既来了,怎不同太主见见便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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