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走走,白洋就看到了桌上的酒。
套间面积不小,还带有一个可以鸟瞰北京城夜景的大露台,白洋率先一步走到露台的落地窗前,从这个角度欣赏着这座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熟悉,是因为土生土长,每一步都踩在四九城的土地上。陌生是因为自己从前只是踩在土地上,很少能有这样的角度。
出生在罗马的人,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懂罗马的路有多难走吧。不过白洋也得承认,人家既然能走到罗马就是本事。
窗外是车水马龙、寸土寸金,北京从不缺豪车,但大街上跑着的还真不多。在这个地方认的是车牌,一切都和这座古老城市的历史相互关联。白洋每次站在这里都觉着自己暂时脱离了运动员的那个身份,一瞬间的事,赛程、训练、金牌、输赢……包括动了手术又时不时疼一下提醒自己的膝盖,都离自己很远了。
运动场和名利场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他现在算是跨圈了?
就在他看得出神时,隔壁房间传来几声咳嗽,声音听起来很轻很轻。白洋哼笑一声,单手拎起桌上那瓶好酒,一边走一边对着瓶子喝了一口。
“靠,什么酒啊,这么难喝?”刚刚咽下,白洋就被酸得皱起眉头。
唐誉坐在主卧的办公桌前,穿着白色浴袍。平时总是扎起来的头发现在吹得半干,松松散散地披在肩膀上。修长的手指将电脑键盘按出了古典钢琴的灵动,仿佛手下并不是ABCD,而是象牙白、星空黑,黑白键的跳跃之下流出美妙的音符。
白洋靠着门看了一会儿,啧,不得不说,要不是唐誉这张脸,自己也不会和他成了炮友。色字头上一把刀,谁在下面谁挨削。
“你到底会不会品酒?”唐誉连看都不看白洋,眼睛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我的酒就算一般,那也是你在外头喝不着的。”
“那你怎么不醒酒,非等着酸我?”白洋朝他走了过去,停在他身后,“你不是不喜欢酒店的浴袍吗?”
“还没换,一会儿换睡衣。”唐誉往床上看了一眼,平整的床面上铺着一套真丝睡衣。白洋走过去摸了摸:“你就知道给自己准备,也不知道给我来一套?”
“你睡觉不是习惯裸.奔吗?”唐誉继续看电脑。
“谁像你似的,平时睡觉也那么多花样,还得用真丝发圈扎头发,公主病,事真多。”白洋又拎着酒走过去,唐誉的电脑旁边刚好有一个喝酒的高脚杯,他将血红色的红葡萄酒倒了进去,随后弯下腰看他正在写什么。
“你开这么贵的房,不会就是为了写作业的吧?”白洋忽然笑了。
“怎么,写作业不行吗?我可不像你,就算写不完作业也有屈南帮你。”唐誉继续打字。
“你这人,不是针对屈南就是针对大萧,他们俩招你惹你了?”白洋弹了下他耳朵上的助听器。唐誉没再开口,而是将桌上的红酒喝了半杯,随后漫不经心地问:“今天屈南去游泳馆找你了?”
“你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他见了面问你在不在,你见了面问他去没去。”白洋伸手按了下删除键,顺便将电脑一推,推得离自己近了些,单手帮唐誉打了几行报告书。窗外是金碧辉煌的热闹夜景,城市翻出最为纸醉金迷的一面给住在顶楼的顾客欣赏,唐誉靠在椅背上,看着白洋,松开的浴袍稍稍露了一些胸口的皮肤。
他再一抬头,闻了闻:“你又抽烟了?”
“怎么,抽完烟不能亲狗是吗?”白洋说完就笑了,紧接着也闻了闻,“我还不喜欢酒味呢,以后喝酒别过来。”
“我要是喝酒过来呢?”唐誉的一只手放在桌上。
“不喜欢酒味,喝酒离我太近我不爽。”白洋一边打字一边说,紧接着唐誉将桌上那半杯酒一饮而尽,扭头按住白洋的后颈,一口就咬住了白洋的下嘴唇。
鲜红的酒和鲜红的嘴唇,唐誉像完成了一件特别满意的恶作剧。白洋皱着眉擦嘴,看他这幅得意的嘴脸就特别来气,转身走向床边,拿起那套真丝睡衣开始擦嘴。随之而来身上一沉,唐誉从后面将他往下一压,两个人滚在了床里。
“你大爷!”白洋骂了一串脏话,“你有病吧,玩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呢?是不是每天成功把我气急一次,晚上就奖励自己看一本霸总文?”
“说的就跟你不看似的,你平时比我霸道吧?还有青梅竹马和英俊天降为你鞍前马后,3p万人迷都没你迷。”唐誉压着他的手说。
“咱俩不一样,我看起点,你看晋江。”白洋支起膝盖来,顶住了他。
“你要是在晋江的话……”唐誉拉开浴袍,只漏出锁骨,“就只能看这以上。你要想看这以下就得去别的地方。”
“闭嘴。”白洋舔了下嘴唇,“你起来,你嘴里有酒味,我不爽。”
唐誉不仅没起来,还压了下去:“白会长你知不知道,其实每次比起看你爽,我更喜欢看你不爽。”
白洋腾出一只手来,将脸上的金丝眼镜摘掉后放在了床上,转腕一攥,两个人的位置就发生了调换,他狠狠地朝着唐誉的耳朵咬了上去。唐誉也不甘示弱,一只手摸进了白洋的T恤里。
瑰丽酒店里炮火连天,首